沉茶的话一点都不是胡说的,很快,沉昊林就见识到了秦正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按照比试的规矩来说,除了最后一场的阵营对决需要各队主将出马之外,在其他的环节,一切都依靠将士们自己的发挥,哪怕是小小的建议或者意见,都是不被允许的。
有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各个阵营的主将们都会在大比试之前参与到比试环节的制定、讨论以及布置之中,如果给了提醒或者暗示,对于其他的阵营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况且,每年的大比试本身考验、考察的就不是主将们的实力、经验和大局观,本身就是要锻炼手下的将士们,他们自然不会给予帮助,如果不能在大比试中走到最后,就说明他们还有提升的空间,还有很多的不足,还需要更严苛的操练来弥补这些。
不过,这样的规矩早就是沉家军大营中默认的存在了,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没有人提出异议。
秦正是第一次参加沉家军的这个大比试,在他还是沉家军一份子的时候,其实是还没有这么多花样的,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是按部就班的操练,然后去打击外侵之敌而已。况且,那个时候,局势不太好,边关不是很太平,各种摩擦时有发生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搞这么大阵仗的比试,甚至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操练将士还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花样。
自从知道了沉家军的花样如此之多,秦正就总是跟晏伯发出感慨,如果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操练之法,说不准实力可以提升好大一块,没准儿早就把辽金给干趴下了。
晏伯赞同秦正的说法,虽然那个时候,他们输的次数极少,但每一仗打的都非常吃力,赢的也是很侥幸,毕竟大夏人的先天体格跟辽金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他们只能通过后天的努力不断的弥补这种差距。可那个时候,他们练兵也只是循规蹈矩,所以导致效果不是很明显。值得庆幸的是,即使这个过程很艰难,他们也是赢了。
至于嘉平关城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破败、那样凄惨且任人欺凌,同样知道这段往事、非要来看看密室探寻是个什么情况的宁王殿下,跟沉昊林、沉茶、薛瑞天这群小孩吐槽,完全是因为朝堂上某些人害怕沉家军的势头发展太快,会发生什么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情况,用各种法子逼迫他父皇将沉家军调离,用边关百姓的生命作为代价,来抚平他们心中的不安。
“尸位素餐,为了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置边关将士、百姓的性命于不顾!”薛瑞天狠狠的拍了拍身边的墙壁,“这些人就该杀!”
“不过,皇祖父居然能同意?”宋其云看看宁王殿下,又看看秦正和晏伯,“这不太合理啊!”
“不破不立,父皇是用事实以及沉重的教训来告诉那群吃饱了撑的的所谓清流,光会动嘴是打不赢辽金的。”宁王殿下打了个哈欠,嫌弃的撇撇嘴,“你们万万也想不到,那些道貌岸然的清流们、那些嘴上总是挂着家国天下的读书人,在面对这样的惨烈局面的时候,只是轻描澹写的说,那些不过是莽夫和贱民,不值得他们费心,他们是生是死都跟他们没关系。”
“这群畜生!”薛瑞天再一次狠狠拍了一下,“他们是真正的刽子手,是真正的草管人命!”
“怪不得后来那些犯事儿的读书人都被流放到边关了,皇祖父听他们这么说,是不是特别生气?”沉茶看向宁王殿下,“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自己找死?”
“可不是自己找死的?父王龙颜大怒,直接在朝堂上就把这几个畜生给砍了,他们的家人、亲朋、故旧以及九族都被牵连了,成年的男人、女人都被杀了,未成年的就被流放边关了。而且,父皇还说了一点,无论这些未成年的是否在战场上立功,都不予升职,不可以借此晋身。而且,从他们这一代往下数三代,都不许脱离军户,三代之后,才许晋身。”
“明白了!”沉茶点点头,“皇祖父的意思就是,既然你们不把边关的守军、百姓当人看,那么就让你们的后人都当这些被你们不当人看的。”
“没错。”宁王殿下点点头,“而且,最诛心的一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专门的人去跟他们的后人宣讲,他们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为什么他们奋力杀敌都不可能获得晋升,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先辈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不得不说啊,殿下,这招太狠了。”薛瑞天叹了口气,“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就算三代之后允许晋身,在知道自己的祖父、曾祖父干的这种事儿之后,大概也没有晋身的意思了,是不是?”他想了想,“对了,这些人被流放到哪儿了?”
“还能是哪儿?”宁王殿下一挑眉,晃了晃秦正的胳膊,“自然是我们阿正之前驻守的西南边关,那个地方虽然不比这边打仗的次数高一些,但是,西南那些部落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作为身份、阶层最低等的,一旦有什么纠纷和摩擦,他们是首当其冲要去面对的。这个活儿可不轻省,挨揍、挨骂或者别的什么倒霉的事儿,都得他们受着的。况且,那边的情况多么的邪性,阿正是知道的,他们擅长用蛊,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都会下手的。所以,这就是父皇给这几个藐视一切的混蛋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