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孩儿们,咱们晒太阳去了。”
马胜守着门口,双手把酒铺的大门关上了,“吃饱喝足就想走吗?给钱了吗?”
老乞丐抱着肩膀,“呦,这真有意思,这是你们酒铺施舍我们的,怎么还成要钱了?”单手一指刘仲,“来来,你说说,是不是你说的,让我们吃饭,管饱的。”
刘仲点头,“没错,十日前,我见你露宿街头,快饿死了,便送你一碗米饭,也确实说过,可以来店里吃饭的话,只要饿了,自会有伙计安排你些饭食。可你不能蹬鼻子上脸,带着一群人占据大厅,赶走了我们的宾客,耽误酒铺生意吧。”
老乞丐摇头,“孙七,你来说说,我们可赶走店里的客人了吗?”
一个魁梧的乞丐走前两步,“是他们自己走的,小孩子,你好事做到底,白米饭不好吃啊,你得给我酒肉啊,对不对?”
刘稷多看了孙七几眼,这时众乞丐一时哄闹起来。
马胜瞪着眼,掣出了钢刀,众宾客齐齐抽出刀来,一时大厅里刀光闪闪。
刘演站起身来,将马胜的钢刀推了回去,“都收起来。”
刘演扭头笑道,“老人家,别着急,酒肉可以管够,在下开这个小店不到一年,平时张狂惯了,不知何时得罪了老人家,还请老人家示下,给我更正的机会。”
老乞丐搓着身上的污垢,“呦呵,拿刀剑吓唬人啊。你们可没有得罪我们。老刘家,皇亲国戚,谁敢惹啊?只是小店兴隆,我们乞丐来捧场而已,这里酒好菜好美人好,自是天下第一酒铺,马尿黄金醴和豆蔻笑,声名在外啊,来来来,每样来十坛子。”
刘演抚掌,“得了,老人家的要求我都满足,来人啊,上酒上菜,请美姬跳胡旋舞,咱们按老规矩,有人不敬刁难伙计美姬,扭送官府,请屈通伯父、甄求伯父好好招待他们,但凡好好吃饭饮酒,咱们就好好伺候。”
屈通,舂陵县丞,甄求,舂陵县令、县尉。刘演自命富贵不凡,无视屈通、甄求的身份。
马胜气得跺脚,刘演沉着脸,“快去!”
马胜无奈,带着宾客退到一边,伙计美姬不情愿的上来,一时丝竹声声,衣裙飘飘。
刘演打开大门,眼前站满了人,不少人抬头张望,刘演一看,都是周边店铺的掌柜、伙计,经营魏家酒楼的魏家家主魏貔抱拳道,“刘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捣乱的,还不乱棍打出去,有市令刘敞、县令屈通撑腰,怕什么?”
经营孙家酒楼的孙大头,“刘兄弟,虽然当初我的店和你比抢买卖,降价比拼,可我绝不是使下三滥手段的人,你可别多心啊!”
刘演不由多看了孙大头几眼。
经营药铺的伍家家主伍横摇头,“这什么世道,乞丐都敢登门捣乱了,目无王法,刘兄弟,你放心,我给你作证,我已经报官了,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经营金银铺的罗家家主罗金摇头,“这哪能报官,今日官府来人,有何律令依照,至多轰走乞丐了事,乞丐嫉恨你,来日人数翻倍,照样来吃喝,这都是小人,报了官也没用,人家上门吃饭有什么错?”
漆器铺掌柜朱璋分开人群,“刘贤侄,朱彪怎么样,没被欺负吧?”
刘演环视四周,众人七嘴八舌发表着议论,刘演抱拳,“朱伯父,朱彪是我兄弟,我不会让他吃亏的。都散了吧,散了吧,乞丐也不容易,夏日里阳光曝晒,冬日里冰雪加身,这么大岁数,我能管口饭吃。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只道刘演年少却仁义为本,刘钦教育的好,这才慢慢散去。
刘钦捋着胡子在远处微笑着,“伯升长大了,我真怕这孩子要动手啊。”
刘演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要谋定后动,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