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已经都不能更改了,那就努力走下去吧。易绗摆正身子再次开始了修炼。这次入定依然很顺利,与在丽儿姐姐那里被引导的那次修炼感觉完全不同的是,易绗真切的感知到了四周朝他涌来的灵气。
午夜的风给人的感觉是寒冷的,但入定中的易绗却浑然不觉,随着运转的周天越来越多,小院中的灵气也越来越浓,一层薄雾慢慢的将小院笼罩了起来起,朦朦胧胧似真似幻,而小院周边的空气也好像变得更加湿润了。小院里的三间茅屋也处在了薄雾之中,其中正中的茅屋最是宽阔,里面被竹篾织成的席子和竹竿分成了三个小间,分别是中间的小厅和左右两个卧房。推开门走进左边的卧房,迎面飘来艾草的香气,整个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四周的墙壁铺着一层篾席阻隔着泥土。在房门左侧的墙壁上有着一扇对着小院的推窗,在推窗的下方是两把竹椅和一个竹制的小桌,小桌上摆着一双还未完成的青布鞋。在对着门的墙壁前架着一根五尺长短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些衣裳,清洗的干干净净的衣衫虽然布满着针眼和补丁,但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在房门右侧对着窗的墙前则是一张由木板拼凑而成的木床,整张木床被打磨得非常的光滑,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的干草,坐上去软绵绵的,木床的边边角角包裹着一层细麻以防止不小心时发生的磕碰。此时,睡梦中的女孩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被单。在女孩的床头挂着一个荷包,如果能近前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荷包上也裹着一层薄雾,却是比小院里的雾气要浓郁一些。
当明月开始西斜,修炼中的易绗感觉到每运转一个周天,经脉中都有着一丝割裂般的疼痛时,他知道这次的修炼该结束了。
吐气收功,平时里夜风中沙沙响的竹叶声和求偶的虫鸣声都变得清脆起来,就连空气中夹杂的泥土和枯叶的气息也显得更加的明显,一切都一样却又好像不一样了。易绗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整个世界仿佛被揭去了一层面纱,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此时,远处荆棘丛里面一阵细微的杂音引起了易绗的注意。
“是有蛇吗?”易绗伸手拿起几支竹枪站了起来,尽量不发出一丝的声响。
荒芜的山岭上,焦黑的枯枝在崩裂的岩缝中生长出几支嫩枝,稀疏的树叶在月色下瑟瑟的抵御着寒风。一条颜色黑金相间的长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刚刚从低矮的荆棘丛里游出来,就被两支细长的竹枪钉在了地上。
修炼的益处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哪怕只是一次可能还不足一个时辰的修炼,但易绗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前后掷出的两支竹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刺穿了长蛇的躯体扎入了泥土之中。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夜,终于在早起的小丫头对她的易绗哥哥不睡觉的这种行为的数落和责怪声中过去了。
天色刚刚破晓,一个瘦弱的身影就已经在房前屋后的开始忙碌着了。当朝雾散去,清晨的阳光洒落时,小丫头已经将院落中的枯叶打扫的干干净净,竹竿上晾晒的衣衫也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儿,昏暗的厨房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铁锅里加了半碗糙米的野菜粥的清香飘荡在整个小院。一宿没睡但却依然精神抖擞的易绗正在厨房前的小桌上整理着包裹,将前些天腌制晒干的小河鱼和冬毛鼠野兔等野味分门别类的一一包好,特别是昨天夜里送上门来的那条长蛇,这可是非常值钱的东西,而且越毒越值钱。易绗从房里翻出来一个口袋,小心翼翼的将黑金相间的长蛇装好,然后才放进了包裹里面。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曾经的桃源镇也有自己的集市,而且是附近百八十里内最大的集市,每逢三、六的小集市时,附近村里的村民都会过来兜售或者购买各家的东西,也会有一些小商贩前来,但是等到逢九的大集市时,周边乡镇的商贩都会提前一天赶到桃源镇过夜,就是为了第二天能占据一个好的地方,更远的甚至县城的商贩都偶尔会过来几次,要不是桃源镇离县城实在太远,估计县里的大商人们都会派商队过来。每在这一天,桃源镇都会组织盛大的生祠祭拜,从清晨一直到日暮,生祠前都是人流如织,生祠上的渺渺青烟直冲云霄。
可惜这一盛况已经是过眼云烟,只能留在曾经桃源镇民众的记忆之中了。现在的桃源镇及附近的村民想要在集市上做些买卖,却是要到离桃源镇三十几里远的另一个小镇上去了。
随着天气的变凉,寒潮也即将来临,紧接着就是漫长的冬季。易绗想着家里应该要添置几件衣裳了,小丫头的衣衫是改了又改,早就应该换掉了。床单被褥之类的也需要看看,而且家里的盐巴和糙米也需要买上一些了,处处都是要钱的地方啊。可惜小院附近没有合适的土地进行耕种,就算有,易绗和小丫头也不具备这方面的本事,只能靠赶集来解决问题。
三十来里远的距离不远不近,走快一些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可是易绗却不想走得太赶了,毕竟小丫头还那么小,反正也不赶时间,天黑之前能回来就行。
离桃源镇越远,山岭上的绿色就越多,勉强能辨认出来的小径旁的杂草也更加的茂盛。易绗背上插着五支短竹枪的枪篓,长竹枪挑着一个包裹架在肩上,轻快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