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顿，似乎自己的脖劲上有干涸的东西？
他抹了一下，借着外面的灯光，看见自己的指尖上，是干掉的淡金色血液。
她竟然将他的脖子掐出血了？
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心绝望得麻木了吗？以至于，这么明显的伤，他都没感觉到？
“她是谁？”既然她不是郭立的女儿，那她究竟是谁？
“目前还没查到。”倪楚贤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但种种迹象表面，她针对叶小白，不完全因为陨墨……”
“你什么意思？”冷羽猛地转身，瞬间就移到了倪楚贤的面前，“阿然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告诉我，她身份可疑？”
“郭依然在人工孕育场的时候，就被掉包了……”
“什么意思？”冷羽紧紧的盯着倪楚贤眼睛。
“我的意思是，多年前郭家放在人工孕育场的胚胎，在还未出厂之前，就被掉包了……”
颤颤巍巍的退后两步，冷羽一脸的震惊，“你怎么查得如此清楚？”
“因为她一直在针对叶小白！”倪楚贤抬起头，盯着冷羽，“不仅如此，她还一直牵动着我朋友的心，这两个理由，够吗？”
够！
足足的够！
“现在，你因为她弄成了这个样子，冷羽，当初我劝过你，不要太执拗……”
“这是我的事情！”冷羽有些崩溃，但他还极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你告诉我这些，不就告诉我，我的爱就是个错误吗？”
“不是……”
“就是！”冷羽目光沉了沉，“不管她是谁，我都爱她！”
“你这是偏执！”倪楚贤猛地站起来，声线猛地提高，“我不会任由你这样下去，不然，你会死在郭依然的手里！”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
冷羽抬手，淡淡的抹了一把脖劲间干涸的血迹，“你看，即便我做了这么不可饶恕的事，她依旧没有杀我……”
倪楚贤摇了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
“我就是无可救药！”缓缓向前一步，冷羽与倪楚贤平视，“不管她怎么对我，我依旧爱她，若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做伤害她的事情。”
“可若她做了伤害叶小白的事呢？”
“我帮她还！”
“你还？！你怎么还？冷羽，看看你现在的颓废偏执的样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随说什么吗？！”
砰！
紧跟着，他狠狠的给了冷羽一拳！
手起拳落，资料翻飞，冷羽冷冷站着，不动也不还手。
飘落的资料撒了他一身！
他不还手。
因为阿然欠倪楚贤。
她欠的，他还。
倪楚贤眼底全是失望，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底翻滚的情绪。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愤然离去。
他根本不知道，郭依然根本就不值得他爱。
她和他接触，全都是别有用心的利用！
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明白！
他玛的！
他真疯了！
怎么和一个偏执狂讲道理？！
砰！
狠狠的砸门声，宣泄着离去之人愤怒的情绪。
厅内，冷羽又变成了一座雕像。
他的脸被倪楚贤打偏在一边，嘴角全是血。
屋子里没开灯，外面的光照进来，照着他颓然落寂的背。
好久，他才转动脑袋，看着地上满地的资料。
每一章上，都印有郭依然的照片。
从小到大都有。
他看了良久，这才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资料慢慢的捡起来。
上面有阿然，即便现在的她怨恨他，即便他已经决定放手远离她，但他依旧舍不得郭依然受委屈，哪怕是一张小小的照片。
呼~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地毯上的纸张，也因为风飘离了原来的位置。
冷羽动作一顿，随即，垂眼，继续捡。
“你明明可以挣脱，也可以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身后，郭依然从窗户外飘进来，一身白色的衣裙，在暗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听到声音，冷羽伸手的动作顿住。
好久，他才垂眼，继续捡纸张，“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地方，她应该恨透了吧？
既然恨透了，那为什么走了又要回来？
“我找你拿药……”郭依然的声音又冷又沉。
她盯着蹲在那里的男人，满眼的怨愤，“冷羽，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吗？”
冷羽叠纸张的手一顿，心底隐隐约约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但他还是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最讨厌你这卑微讨好的样子！！”
郭依然吼得声嘶力竭！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但从郭依然的口中吼出来，就像一把利剑，一下子穿透了冷羽的心！
若不是因为爱，他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卑微讨好？
如不是因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