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堡的大门下,千月的本能告诉她应该马上逃离,但脚却像生根了一样移不开半步。
“你确定王子不会吃人吗?”千月充满怀疑,城堡外部吊在墙上的“风干腊肉”层层叠叠,怎么看都不像主人有好脾气的样子啊喂。
阮言摸摸下巴,有些心虚,但是又自信起来:“三天内应该不会,就算吃人,emmm那就硬上呗。”
“硬什么?硬上?”千月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阮言牢牢抓住,拖进城堡:“我后悔了,你其实是BOSS派来抓我的对吧?”
“小千,问你个问题。你想被谁追杀?”阮言突然出声道。
千月:“?”
“你现在有52张牌,安娜塔莎代表黑桃,杜苏拉代表方片,灰姑娘代表红桃,王子代表梅花,你必须留一种牌,维持四分之一的血量,失去所有牌代表死亡,所以必须被一种怪物追杀的话,你选哪个?”阮言穿过破败的玫瑰花园,鞋子踩碎枯败的玫瑰,发出细碎的声响。
千月生无可恋:“如果非要选的话,我觉得哪种死法都不太体面,还不如我当时被火烧死。”
“那我替你选方片好了,来乖乖把牌交出来吧。”阮言笑眯眯的对千月伸出手。
千·小白兔·月默默掏出一沓卡牌,将红桃,梅花,方块36张牌拿出放入阮言手中:“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四分之三的牌都给你了……”
“哎呀,只是暂时保管啦,等你出去就给你了。”阮言清点过卡片,松开千月朝城堡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哦对了,你还是躲起来等我来找你吧,当心杜苏拉找到你哦。”
“杜苏拉又是谁啊,阮阮怎么知道那个怪物叫什么啊……”千月小声嘟囔着。
枯黄的藤蔓爬在栅栏上,栅栏外闪过一道黑影,被血液浸湿的黑土上留下半截脚印。
“奇怪,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风呢?”千月被风吹的打了个寒颤,将披风裹的更紧了些朝着城堡外走去,这座黑暗中的城堡好像怪物一样,默默的吞噬着来客。
黑色的夜像无边无际一样笼罩着小镇,离千月刚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但是天空似乎从来没有亮过。
镇子上静悄悄的,之前狼狈的玩家们和安娜塔莎都不见踪影,空气中渐渐起了雾气,在走过一条街道后,千月意识到这不是之前的小镇了,她身后的脚步声从时隐时现变得越来越重,仿佛她一回头就能看见是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别怕千月,像以前那样像神祈愿吧,神会指引你的行动。
身后的脚步声终于近的无法忽视,千月从快步走变成了小跑,再变成狂奔,寂静的夜晚,少女狂奔在安静的街道,身后的“女孩”意识到她发现了自己,身影猛的拔高变成了两米的巨人,灰白的眼珠毫无生机,身上是大片大片的烫伤痕迹,皮肉都皱巴巴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千月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抽痛,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嗓子变得干哑疼痛,眼前的画面上下晃动,不行了,跑不动了,身后杜苏拉发出嘶哑的叫声让千月不敢停下。
不知什么时候,千月跑入了一片荆棘花丛,原本枯萎的花丛此刻却生机勃勃,藤蔓蠕动着,缠绕住千月的双脚。
“嘶”全力奔跑突然被缠住双脚,巨大的惯性使得千月向前摔去,膝盖,小臂被荆棘划伤鲜血淋漓,杜苏拉停在了花丛前,皱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藤蔓慢慢爬上千月的身体,柔韧的藤蔓牢牢捆住四肢,千月被藤蔓勒的喘不过气,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阮阮……救命……你个大骗子”
“谁说我是大骗子啦?”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阮言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宽大的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阮言宛如神明般的出场让千月“感动”不已:“你是故意的吧,给自己策划了一个帅气出场。”
被看穿的阮言搪塞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怎么能对救命恩人这么说话!”
在千月一副看淡世事的眼神中,阮言抓住千月的右臂,一把揽入怀中,飓风将花丛吹毁,在杜苏拉不甘却又畏惧的目光下送走两人。
千月再度踏上地面,已经是在镇子上的裁缝店门口,刚一回到副本世界,她马上瘫下被阮言一把拉起:“你干什么?脏死了。”
“我差点就被花吃掉了,我还嫌脏?”
阮言没回答她,朝着裁缝店喊到:“安维尔,出来干活!”
一头金发的少年从店里走出懒洋洋的说:“你谁啊?你确定这副本里需要做衣服?”
“给她做一身礼服,我带你出去。”阮言朝千月方向昂头说:“明天就要,错过了时间都别出去了。”
“你以为她是灰姑娘啊?给她做一身礼服就能出去?”安维尔不屑的打量着千月。
千月不解了问:“可以做衣服?那为什么不直接做一身礼服给灰姑娘送去啊。”
“噗,你还真以为怪物穿正常衣服啊哈哈哈哈哈,她要的礼服是用人皮做的。”
“啊?那水晶鞋呢?”
“或许你知道钻石的成分是碳,人的骨灰成分也是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