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窸窣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人步入庭院,那人身着赤黄衣物,从上到下分着有头巾、九环带、六合靴,衣物之上绣腾云真龙,此人便是大唐圣上李渊。
李渊负手而立,四下张望,看见李世民和李元吉二人,愁上眉梢,竟有不知所措之意,但表情仍表现出一派威严。
“你二人怎么会同处一处?不是禁止你们再在一起喝酒了吗?”李渊沉声对二王道。
李元吉嘿声笑道:“这不是许久不见秦王,想过来看看秦王有没有消瘦许多?”
面对李元吉含沙射影的话语,李世民也阴阳怪气地回了句:“齐王不在的日子里,本王发福啦。”墨雨昂虽然低着头,但也能想象这两个人互相冷嘲热讽的嘴脸。虽然明明是亲兄弟,却水火不容,当真令墨雨昂不禁感慨,这权力魔幻般的吸引力。
李渊摇了摇头,神情甚是无奈,有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目光落在了墨雨昂身上,皱眉道:“这位不是朝廷大臣吧,怎么见朕不跪?”墨雨昂听闻,用余光看着李世民,不敢出声作答,生怕给李世民带来不好的负担。
好在李世民立刻回话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位就是祝臣打赢郑夏的墨雨昂墨先生。”李渊上下打量墨雨昂,道了句:“也怪年轻的,果然有志不在年高啊,那就免了......”未等李渊说罢,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那说话之人正是李元吉。
“虽说墨先生有功,但这身份尊卑的礼数还是要遵照的吧,不然陛下如何能威服天下啊。”
李渊思量片刻,颔首道:“确实如此,那......”
“慢,臣有一言”李渊又没说完,那李世民又开口道,“墨先生的功劳是上品之功,堪比朝廷重臣,如若不知轻重地随意让有功之人卑躬屈膝,那才是真的有失陛下颜面啊。”
李渊一听,又颔首,道:“这也在理,那果然还是算了。”李元吉虽然不快,却也不好再出言辩驳,毕竟圣上话已出口,金口玉言,也不容得更变了,再加辩驳,也不过是折了圣上的面子,当下只好愤愤不平地沉默。
“谢陛下恩典。”墨雨昂见李渊恩准不跪,也立即回答称谢,听闻那二人相互争论,又见李渊被两个儿子说得举棋不定,犹犹豫豫,便知当今圣上果如传言所说,有些优柔寡断。
李渊又扭头面向李世民,脸色又变得不好,道:“世民,我听宫里头的人说,你最近多有犯事啊。”
李世民听闻愣住了,这几日来,虽然说与东宫党明争暗斗,却不至于犯下甚错事,更没有可能为后宫嫔妃之人所见。又加细想,最近时日里,李元吉和李建成时常出入宫中,与后宫人接触甚密,定是这二厮背后里说了些话,这才让李世民招惹了那些嫔妃。
李世民自觉不平,又不好直接驳斥,于是躬身行礼道:“臣向来不善与宫内的人交流,可能在言语之上多有冒犯。不能像齐王、大哥一样常常出入宫中,得嫔妃们喜爱啊。”李世民话中有话,激得李元吉脸上皮肉跳动,却无奈不敢在李渊面前表现,只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世民。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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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此刻,即便是身为外人,墨雨昂也感受了这两人身上那股强烈的火药味,一个是秦王,一个是东宫党的齐王,二人都是一种随时能把对方撕碎的感觉,而李渊作为二人的父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
“可那就奇了怪了,”墨雨昂心想,“圣上明知秦王与太子相争,却没有采取任何举措,任其泛滥。”
李渊看了看李世民,又瞧了瞧李元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罢了,元吉你随朕来。”于是转身离去,李元吉对身旁的下人吩咐了几句,也随李渊离开,这场风波方终于结束了。
李世民见二人走远,一言不发地走到殿前的石台阶,撩衣坐下,轻轻地叹了口气。过得片刻,才道:“雨昂,你来是找我何事?”
墨雨昂答应了一声,道:“草民此次来是想告诉大王您,要时刻提防着樊游那个家伙,这次事情,依草民所见今日发生之事十有八九与樊游有关。”
“嗯?本王知今日之事确是有人在暗地所为,但这一人能掀起几大风浪,需要如此谨慎?”李世民不解道。
“大王有所不知,这樊游狡猾狠毒,当初正是他仅凭一人之力颠覆羽灵,”墨雨昂思及此处,拳头攥紧,面露悲愤,“况且,繁星一派的机巧秘术诡异莫测......”
李世民听闻有关羽灵门中机巧秘术,不免也警惕起来,要知道李世民掌握一切消息,唯独这江湖之事知之甚少,更何况羽灵门避世千年,机巧秘术又玄奥无比,难免会有所忌惮。
“雨昂,你给本王说说这繁星派的机巧秘术,究竟是怎样的?”
“羽灵门中,繁星一派以暗中夺人性命著名,其机巧秘术便是为此而生。羽灵机巧每派有二,一是穿戴于身的轻机巧,二是战场杀戮的重机巧,重机巧虽然杀伤巨大,却无法在非开阔之处施展,”墨雨昂道,“大王之前所见天机鹰,正是水映派的重机巧,因为使用时有天机楼台这样的大型机巧支撑,因而需要开阔环境,所以单论这一点,繁星派是不可能采用重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