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穿着简单,这条街的有几盏路灯被人熄灭,光昏黄下来,皎白月光与昏黄的暖色交织洒在她的身上勾勒的轮廓朦胧神秘,身上的白色卫衣仿佛都在散着光一样,她什么都不用做便将自己与世俗割裂开来。
祁染很久以前就知道许枝是割裂的,她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疯狂与浪漫同时刻在骨子里,清醒又理想。
无时不刻都在将他吸引。
些许,许枝从神游中回来。
侧了侧脑袋,眸光清冽。
心脏兀的加速,祁染不知所措的垂下脑袋,鸦羽般的长睫将严重情绪尽数遮挡。
“祁染......”她朝他伸出手心,笑着勾了勾手:“你过来。”
没有掺杂他物的笑,干净又罕见。
祁染愣了愣,四下无人,没人能将他与那个手段狠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许枝催促:“啧,你先过来。”
人是怔愣的,脚却很实诚的动了。
啧,女孩心里哼笑,还是那个恋爱脑。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脚步声愈加清晰。
“你,想我了?”笑意染上眉梢,祁染微微弯下腰。
而下一秒,半身倾斜,许枝拉着他的黑色领带将人扯的离自己更近了些,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下的,冷冽的唇覆上她的,报复心驱使,她吻的比以往都要用力。
唇瓣上的疼痛借着神经传遍全身,祁染觉得自己浑身发麻。
什么疼!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眼里笑意爬了上来,长睫动了动,修长而骨根分明的手压在她脑后。
很快,主动权回到男人的手上。
啪——
剩下的路灯尽数熄灭,整条街进入一片黑暗。
月色动人,长椅上的两人将一切抛诸脑后,尽情接吻。
分开时,许枝脸颊氲红,眼睛像是被一层雾气遮挡,难见清明。
祁染不比她好,嘴角硬生被咬出了血口,红色液体汩汩流出染红了唇瓣,可,莫名就是有一种蛊惑。
“下一次再整我,我弄死你——”
“哦。”祁染笑着点头,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感觉,手指抹了把嘴唇上的血,红色在嘴角晕开,真是一种——勾引。
许枝眯了眯眼,带着大小姐脾气。
而下一秒,男人的犯贱属性就表现出来,他说:“麻烦你下说这话的时候不要用这种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会误会你想弄死我的方式。”
声音戛然而止,双手放在口袋,祁染笑:“就比如我会以为你是想在......”
“祁近凛!”
话猛然被打断,许枝腾的一下从长椅上起身,哪有刚才的迷糊,一双眼睛清明极了,愠怒、警告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很少叫他的名。
除非是被惹急了。
他们家算是比较老的家族了,老一辈人还保留着以往的习惯,就比如在取名这件事上,名字,既要有名也要有字,这样才算圆满。
按照规矩,同辈之间不能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只能喊字。
但,实际上,在他们的世界也没几个人敢直接喊他们的字,原因不过一个怕字。
祁染头次觉得自己的名那么好听,他贱兮兮的啧啧两声,径直与她对视,在他眼底,许枝炸毛起来跟只猫一样,稍微触碰一下就炸起来。
“有伤,就安心养伤。”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会,许枝冷静下来才开口,字字挑衅:“少出门,多积德。”
“难为许医生还记得我是个伤员。”祁染叹了口气,故作无奈:“许医生救死扶伤,功德圆满,我跟着许医生说不定还能蹭点功德呢。”
看看,这嘴又贱又爱叭叭。
“我可没让你过来。”
“我也不是自愿过来的。”祁染坐在长椅上,抬头仰视她的目光真诚清澈,用脑袋点了点她背后的月亮,说:“月亮让我替他向你问个好,所以我就过来了。”
“......”真土。
嫌弃不做掩藏,许枝撇撇嘴坐在一边。
今晚月明星稀,月亮确实好看。
“你要在江城呆多久?”
“蒋旭他喜欢你。”
“......”
后面说了什么许枝记不清了,她从不关心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记得那身黑色在自家楼下待了很久才离开。
真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