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淡淡的芳香中夹杂着浓郁的酒香,有些难闻。
玄殇皱了皱眉,往花林深处走去。
在一棵异常高大的玉兰树上寻到了闻憬然,树下散落着许多酒坛,花土被酒浸湿了。
闻憬然仰躺在树上,坛中的酒随着坛口流下,在树干上留下一条小路,最后滴落在花瓣上,映出淡淡的痕迹。
“你怎么来了?”
“过来陪你喝酒。”
“不必”
玄殇拿过一坛还未开封的酒坛、靠在树下,“知道你不会喝酒——不过,每次都将这些酒倒在这棵树下,真是浪费!”
玄殇刚说完,青衣便现出身形,满脸通红,满身酒气,“什么…叫…浪费!给……我……喝怎么就……浪费……了?”
玄殇嫌弃地看了看青衣;“你一个花灵,还喝这么多酒?”
“关你……屁……事!”
玄殇见青衣喝得酩酊大醉,便拿他取笑:“喝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你开出的玉兰花会不会也是红的。”
“你才开红花,你全家都开红花,你青衣爷爷是正宗的白玉兰,玉兰一派的先祖!”
玄殇有些嫌弃地开口:“你一边待着去吧!”
青衣身上被玄殇缠满了红线,塞住嘴巴,扔到一边去了。
“不过,凌墨倾被谁所伤的?”
“贺妍”
“也只有贺妍才能杀凌墨倾了。”
玄殇见闻憬然没有说话,喝了口酒,又问:“那江菱什么反应……”
闻憬然,扔下酒坛,声音淡淡的:“她带着凌墨倾走的……没有解释。”
“你早该有所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不过,依照江菱的性子,她怕不会就这么认命只是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办?”
“不留余力”
“那你还不去找她。”
“她还会来!”闻憬然的语气满是笃定。
“你就是个大傻子,她就算会来,可她还会来找你吗?”
“我去找她”
“唉!”玄殇叹了口气,“江菱的姻缘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凌墨倾与贺妍的缘分时有时无。”
闻憬然听后,目光微动,但并未说话。
江菱带着凌墨倾到了人界。
在人界中,受天道规则的压制,江菱二人不过就是会些仙法的修士,便可以按照常人的病疾医治,这是闻家先祖立下的规矩,所以至今,天界与魔界,也无人敢率兵攻入人界。
人界就像是个独立的存在。
江菱请来江湖大夫替凌墨倾问诊。
“夫人……”江菱惊讶地看了大夫一眼。
大夫忙改口:“姑娘,这位公子伤势很重,怒在下无能为力!”
江菱面色一变;“大夫,麻烦您在好好看看,怎么可能会无能为力?”
大夫有些愧疚,毕竟是条人命:“在下医术不精,真的治不了,姑娘还是另寻神医吧.”大夫提着药箱,转身便走,不过又回过头来,说:“洛河边的临江仙子,姑娘可去寻她。”
江菱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临江仙子。
贺妍本就有意为凌墨倾留条活路,剑与心脏偏离了一分,若能遇到神医,可保性命,不过虽有生命特征,却与死人无异。
不过,江菱想尽力一试,若是不行,那便……以命换命吧。大不了,去冥府走一趟,不过,心中还是舍不得……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什么。
江菱拿出那枚玉牌,看了许久,自己知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记不得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直觉告诉她和凌墨倾有关。
那串手链,上面的光泽变得有些黯淡了,不过江菱也并未在意。
落日有了余辉,江菱已经好久没见过了,天界不分昼夜也没有日月星辰,天界的生活,索然无味。
江菱静静地看着落日沉入西山,消失在地平线上,才转过身,看了一眼背后。
三年后,南山深处。
有一木屋隐匿在一片青绿中,江背着药萎,游走在林中,衣摆沾上了泥水。
三年来,江菱没日没夜的寻找药方,虽尽力保住了凌墨倾的性命,但却醒不来了。
天刚下过雨,树叶上还挂着雨滴,江菱俯身,挖着草药,抬头之后,日光从斑驳的树叶中散射下来,江菱不由抬手挡了挡、江菱停了停,又继续往前走。
在人界待了三年,早已与常人无异,连一些基本的仙法都忘了,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一个人在这深山中活下来的。
江菱往前没走几步,便有一猎户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江姑娘,江姑娘!”
江菱回过身见猎户有些喘不过气儿,忙替他顺了顺:“宋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大哥顺了口气,又急急忙忙地说:“你家里来了许多官兵,凶神恶煞的,你快回去看看吧。”
江菱一惊,忙将药篓递给宋大哥给:“宋大哥,麻烦帮我拿一下,我先走了。”
“嗯,慢点儿!”宋大哥朝江菱的背影喊道。
江菱一路跑下山,脑中闪过无数猜测,但都不敢妄下定论。
回到木屋,院中的东西并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