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追等着不下雪的天去宁陵府西面隔了一条护城河的雕版作坊交接图纸。
暗号是“我来找金钟罩,时来下方辽金人主动接近宋朝边境,以示友好,不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暗号也是怪怪的,上官英追在作坊的地下室里问了两边,从更低的下层地下室走上来个头上裹着黑色方布头巾,蓄满络腮胡的辽契丹人,此人神色诡异,道:“客官随我来。”
契丹人领着上官英追直直又下了四层,这里空间很大,四周都是圆拱形的石砖墙面,四面一圈围着楠木柜子,层层的版犊案卷齐齐的卷着,一层层的摞着。只见,契丹人从中间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个更小的匣子,匣子里拿出一方黄布包着的打印,雕的金狮子方印,印下刻着“特大将军”,上官英追凑近了一看,是了,就是这个印,上官英追立马从包裹里拿出图纸,细长匣子里蜂蜡的卷着的牛皮图纸,契丹人查验后,随手放到一层柜子中挂了锁,锁的形制不同,铜钮发出亮光,上面有狮面相。
接下来,从屋子暗暗的延长线里走出个人影,是个汉人,跟上官英追道:“接下来,你要去的地方是汴梁河畔,那里一处船上的歌邬有你要找的人。”上官英追拿了笔,急急的在事先准备好的宣纸上细细记下地址,然后折好了放在了衣襟里。
等那人说完,连同契丹人瞬间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上官英追还想问几句就没了人影。
于是,上官英追顺着地下通道走出,来到作坊门匾处,看看日头快要偏西了,几场大雪把回去的路赌的严严实实,上官英追穿着靴子,咯吱咯吱的走在雪道上,留下一串弯弯扭扭的脚印,大街上偶尔路过一顶轿子,四个人力轿夫一颠一颠摇晃着抬着轿子,里面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官人,上官英追拍拍从树枝上滑落肩上的雪,叹了口气,回去还得等苏媚完了月事再启程,这一去,还得坐船,这回是有模有样的客船,上面带着帆斗,马力十足,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了。
整整等了七天,苏媚方才修整好自己,这些日子在表姐家待的也不错,吃食供应,随时能出去院子里望望天,马上就要隆冬了,苏媚加紧了衣服,给上官英追套了五层,怕他染上风寒,上官英追道:“你这小妮子是要捂死我,还不得生了热痱子可就没人能治了。”
苏媚也不言语,就那么望着上官英追,随他去宁陵府外的船坞,随马上就要隆冬,可并未封江,江面上有点浮冰,也不妨碍船家发船。
这船舱有三层,苏媚和上官英追住二层,里面独立的一个小房间,生着小火炉,苏媚一边暖手,一边哈气,对上官英追道:“我还想听你讲我们小时候的事,我还没有听够,你再跟我说说。”
“以前跟你说你不听,怎么这会儿又要我讲。”上官英追嗔怪道。
“哎呀,跟你又不熟,哪来那么多话,现在我们已经熟了,你就讲吧,我爱听。”苏媚眯着眼笑道。
“那好吧。”上官英追红了脸,又讲一遍。
“时间还要回到十六年前,那个时候……”
十六年前,那个时候柳玉婵还是宋国长公主,皇上亲自为长公主挑选驸马,公卿大臣看黄沙给你有意,纷纷推荐人选,在经过层层筛选,选中了苏媚的父亲,苏清臣,苏清晨虽家势不显,但人长的温文尔雅,仪表堂堂,妹妹见了也是非常喜欢,于是皇上亲自定了这门亲事,又为驸马爷定了官爵,妹妹一心跟着苏清晨过日子,为了讨喜婆婆,特意在婆婆病了的时候侍奉在前,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架子,所以苏清臣被感动,一年后有了孩子,这个苏清臣因是驸马,所以没有实权,也因家势卑微,赶不上其他朝廷官员,心中自卑,后来对长公主不冷不热,时长和宫中官员饮酒做乐,不理长公主,时间长了,长公主孤独寂寞,时间长了郁郁寡欢,生了病,带着苏媚,离开了伤心地,苏清臣后来甚至带了小妾回家,欺人太甚,可长公主不想责怪苏清臣,还一门心思求皇上给苏清臣职位,苏清臣不但不领情还更加变本加厉,当面羞辱长公主,长公主气急,但也不忍心告诉皇兄,皇兄一次探访,看公主病榻上快要病死了,气的要杀了驸马爷苏清臣,还立马给长公主赐绢700匹,问长公主还要其他什么的,长公主一言不发,皇上更是有杀了苏清臣的心都有了,但此时公主竟然还想着苏清臣,劝皇上不要怪罪苏清臣,皇上立马答应,皇上也是心疼公主,为了此事哭了好久,只是答应妹妹不杀苏清臣,可没说其他的,等把妹妹接出宫去,便趁妹妹不知,把苏清臣流放了,这都不解恨,还把他所有的小妾都分给了守卫士兵。
此事上官英追知晓,但现在不便告与苏媚,他讲的是,在苏媚五岁时,上官英追就和苏媚在一起玩乐,在后宫中,尤其喜欢荡秋千,上官英追推着苏媚,苏媚坐在秋千上荡的极为开心,还一起手拉手去后花园玩捉迷藏,用手帕遮住脸,背对另一个人,然后在草丛中抓人,还有一起被师傅叫去学习四书五经,一起背书,有的时候没有达到师傅的标准还被师傅打手板,因为苏媚也是嫡出,所以也有阶位,依然是公主,而上官英追是大臣之子,苏媚喜欢,便一起跟了去读书,还有其他皇子,但唯独还是跟上官英追亲近,尤其是到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