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驾到,臣夜孤愁参见长公主甄婉氏。”此刻,夜孤愁在一处隐秘的庭院中持剑跪拜,柳玉婵则坐在一张桌边,此情此景吓坏了柳玉婵,惊呼道:“你是————”
“长公主,恕微臣无理,皇上特派微臣前来接驾,恭迎长公主回京,前几日怠慢长公主,微臣请长公主恕罪!”夜孤愁言辞恳切,句句中肯,行稽首之礼。
柳玉婵顿了顿,思索着,过了这些年,皇上终于回心转意了,肯召回苏清臣回朝,本想要女儿苏媚参与选秀,看这架势也不必了。
柳玉婵等这天好久了,虽不认识此人,但看夜孤愁居然知道自己名号,这钦差御史也非一般人等,柳玉婵不紧不慢上前扶过夜孤愁,道:“你是皇上的人?”
“微臣正是来接长公主回宫的,这些年您受了委屈,皇上早有心接您回去,可鉴于形势,皇上也有难言之隐,现时机已到,微臣这里有皇上手谕。”只见夜孤愁迅速拿出密诏交于柳玉婵。
只见密诏上黄底红字写道:“朕知清臣含冤而去,时隔九年,朕派禁军统领夜孤愁至梨花村接长公主甄婉氏回京,如有事变,可见机行事。钦此。”
柳玉婵见皇上亲笔,立马跪下接旨。
夜孤愁奉皇上懿旨,秘密接柳玉婵回京,之前所做是怕打草惊蛇,惊动万景,柳玉婵也没想到皇上还记着自己,也没有因为夜孤愁的失礼而怪罪于他。
这一夜,苏媚和娘亲在同一时刻,不同地点,经历着这辈子都没想到过的场景。
夜孤愁那日收了兵,带柳玉婵去了自己暂住的别院,因为是秘密回京,所以柳玉婵不能暴露身份,夜孤愁打算假装带走犯人,实际上是保护柳玉婵,柳玉婵担心女儿,想回柳宅看望,夜孤愁说不可,皇上此次只是接柳玉婵回去,并未提及苏媚,苏媚也不会有事,此事不便告与苏媚,让柳玉婵避嫌。
柳玉婵懂夜孤愁的意思,但想留给女儿一封信,夜孤愁答应了。
等柳玉婵伏案写好,交与夜孤愁,夜孤愁派人送去柳宅。
也就是说苏媚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柳玉婵也是为了保护女儿,不想女儿参与其中。
子夜时分,苏媚和上官英追在空无一人的柳宅内互相取暖,正要睡去,突然听到柳宅大门被人推开,二人听到声音立马躲了起来,暗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潜入柳宅内,走进正房,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而后扬长而去。
二人虚惊一场,回去拿了信,打开一看,居然是柳玉婵的亲笔信,字体娟秀,苏媚拆了信,掌了炳灯,细细看去,信上写到:“女儿媚儿,娘今日有要事将办,最近些日子不会回来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家里的茶庄好生打理,如果实在没有精力,就把生意转让给你叔叔,娘跟你叔叔打过照面,你跟他说,他自会答应,不要想娘,娘交给你的女红好好学习,今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媚儿,你已经年满十六,需行及笄之礼,娘也主持不了了,今后的日子很长,娘陪不了你了,柳宅内耳房娘给你留了东西,你自己保管好,勿念。————娘柳玉婵亲笔。”
苏媚看了这封长信,有几个字不认识,问上官英追什么意思,上官英追接过信,读了一遍,答到:“及笄之礼就是你成年你娘给你办的成人礼,就表示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苏媚读完信,彻底不哭了,道:“上官英追,我娘要我去找叔叔,我不会打理生意,你看我们怎么办?”
上官英追道:“你不会,我也不会呀,咋俩已经进了死胡同了,要不你去参加选妃吧。”
“我才不要,我还是想跟娘在一起。”
“你都多大了,信里你娘都说了,她有事不回来了,你得靠自己。”上官英追一脸的不屑。
苏媚说:“我娘给我留什么了,你跟我去看看。”
“好。”
苏媚趁着半夜,领上官英追从正厅后门来到耳房,上官英追帮苏媚提着油灯,屋里太暗,上官英追提着灯照了一圈,耳房里也有一张矮桌,桌上有灯油的痕迹,苏媚找了半天,原来东西压在了西面小床被褥底下,用锦帕包着,苏媚小心打开,原来里面是一方玉佩,玉佩呈青色,八角浮雕双螭纹饰,并加饰镂空勾云纹,螭身曲折多变,尾部呈勾云状分叉。这方玉佩是柳玉婵住在宫中所佩戴,平日从未拿出过,苏媚颠了颠,手感润滑,质地通透,是块好玉,看着不错,便带在了身上。上官英追一眼就认出这是甄婉氏的东西,但碍于苏媚不认自己,没敢出声。
床褥里还藏了银票和房契,都是有用的东西,苏媚一并收了去。
上官英追说你娘这是要一去不回了,把平常不会拿出来的东西都给了你,你做好长期不见娘的准备吧。
苏媚才不信上官英追的话,虽然心里感激,但也对他设妨,苏媚怕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人栽进去,钱也没了。
就这样一折腾也快天亮了,苏媚六神无主,叔叔也不想找,茶庄的生意她也会做,只不过不感兴趣,硬了头皮,真去找了叔叔,让叔叔帮其打理,自己则决定参与选妃,上官英追的建议若是参与选妃就分道扬镳,不再跟她一起了,苏媚的解释,娘肯定是去参与选妃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