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凉风拂过,后山的野花被雨水打透,花骨朵娇艳欲滴,婀娜着身姿,花苞上的一滴水珠摇摇欲坠,折射出太阳的光芒。
远山如黛,重叠着魅影,山麓点点新绿。太阳微醺着,像刚刚喝完酒的美人,透着醉人的味道,午后的阳光下一个身影正拾着什么。
抬起头,他望着这迷人的风景,眯起狭长的凤眼,瞳孔中闪着光芒,嘴角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细腻的阳光映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一抹白光,他长长的发丝也一如这风景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手中捏着刚摘下的花朵,有意无意的把玩着,伴随着嘴角发出的一声轻哼,揉碎了手中的妖冶。又一阵风起,卷起一地的花瓣,飘逸的棕发随风波动,一个俊俏的身影隐没在身后的森森绿意之中……
不知从何时起苏媚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注视着她,可每当回头时却什么都没有,心里暗暗地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重视,只是摇摇头,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是的,在她看来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觉得烦恼忧心,当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觉得异常兴奋。
她的生活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很平淡,可对于她来说这已经足够。
这使得她并不知道日后的她会有如何让人嫉妒的人生,当然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且不提这些,现在的她正忙于把茶花分类,手中熟练地挑拣着,一脸平和与宁静,如同这山村一样,自然的环境使得她拥有区别于大城镇的喧哗与浮躁,出水芙蓉般的清丽,纯净的眼眸中散发着一种淳朴的气息,标准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总之是一种让人安心的美丽,宛转蛾眉,雾鬓云鬟,仪态万方,无意中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
“媚儿,快过来,帮娘捣这些茶!”不远处传来苏媚娘亲的声音。
“诶,来了!”苏媚应声道,一边放下手头的活计,快步走向娘亲那边……
这里原是一个还算气派的大宅院,是苏媚的祖父经商买卖茶叶而赚来的,而这后面就是她祖父一手建起来的茶园,格局考究,要不是家道中落她也一定是个大家闺秀。
现在唯一剩下的也就是这座老宅和这座庄园,而苏媚也算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说是一朵野性十足的野花也不为过。
夕阳下的她笑得惹人怜爱——
“娘,你也快出嫁吧,每天都守着我一个人不枯燥吗?”她一脸促狭地打趣着。
“傻丫头,管好你自己吧,都多大了,还没找个好人家嫁掉,人家镇西头的恵芸姑娘16岁就嫁做人妇,再瞧瞧你,都已过了及笄的年龄,还是这样没个正经。”娘也不甘示弱。
“呵呵,我吗,还是觉得找到一个好父亲更重要吧。”
“你呀………………”
就这样,映着落日的余晖,母女二人互相打趣着,这是多么幸福的场景啊,就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身处的是一个怎样隐晦的年代……
一处隐蔽的破庙,散发出阵阵血腥的味道。
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即使蓬头垢脸也无法遮掩他那俊俏的侧脸,颧骨上一道刺眼的伤疤显然是刚刚才留下的,用手中的一柄剑,看的出是把好剑,无力地支撑着整个身体,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正愤怒地燃烧。
“该结束了吧,你这卑劣的屠夫!!”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一身云锦的人,即使步步紧逼,也毫不退缩。
“可是我还不想结束呢,看到你这美男子一脸地愤怒,是种享受——我,舍不得你呢!”他的声音像魔鬼般极具磁性地诱惑人心,嘴角轻轻上扬,继而转换成一种狰狞地表情。
“所以,还不会结束,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逼近这个人的脸,以一种不可触犯的神情,“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有办完,不是吗?”
“你休想!我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随即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剑挥向自己的脖颈间——
“铛——!”一声脆响,他的剑被狠狠地打落,“你就这么想死?早着呢,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不想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你这个贱人!!!贱人!!!”他声嘶力竭地骂道。
“噗——”瞬间,一汩汩鲜血喷涌而出,凌厉地剑法刺伤了他的腿。
“这是你逼我的!”似乎是某根神经受到了刺激,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而他向来都不是容易激动的人。
“把人给我带出来!”随着一声喝令,一直站在身后的侍卫从这间破庙烛台后隐秘的洞中拉出一个身材弱小的孩子。
“煜儿!煜儿!你把他怎样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愤怒的情绪直线上升,挣扎地拖着受伤的腿,猝不及防地,上前一把拽住那人地脖领,“你把他怎样了!快说!快说呀!”睚眦尽裂地怒视着他的眼睛。
“你这愤怒的表情可真是美呀,让我再欣赏一会儿——”
“告诉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他还没死,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他的,除非你——”
“我答应你——”
“哟,答应得可真快,不过这回可是有附加条件的——”
“你——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