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棠,出生在中华国福省大洋村,家里有五口人,患有疾病无法劳作的父亲,常年撑起养家的母亲,两个还在上学的弟弟。我们家还算是村里的中层,母亲有些养猪的技术,才不致使我家像大部分村民一样靠天吃饭。
我还有四个三个伯伯,一个小叔,和五个姑姑,刚好印证了生男生女是概率一半的理论。奶奶去世的早,我打有记忆里就没有奶奶的印象,爷爷是在初中那年考物理的时候去世了,然而一周后我才知道,父母说怕影响我学习。四姑姑应该是爷爷奶奶混的最好的女儿了,可惜她也因为生病去世了,爷爷临死前都不知道,这个我也没记忆还是听长辈说的,四姑丈后来又娶了老婆,他们去了大漂亮国就没再回来。但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爷爷去世的时候,四姑姑生的女儿始终没回来呢?我连一面都没见过,听说她长得和奶奶一样好看。
小叔也是混得很好,开始做木头生意,慢慢的做到了缅甸木头贸易,还在海边买了别墅,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堂姐现在已经毕业工作了,小的堂弟去了日不落国读金融本科了。小叔有着商人的圆滑和世故,小时候我还常常崇拜他。记得小学毕业去他们家玩,他们开车接我的路上就开始讲我母亲的坏话,后来应急借了我们家钱也没还,有事的时候我们向他借钱就难得和铁公鸡拔毛似的。
剩下的伯伯和姑姑们还没我家好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对于农民,改变命运最大的捷径应该是学习吧。
我从小就喜欢看各类小说,尤其是医学救人类的,也让我早早埋下学医救人的梦想。只要想想患者对我一脸感激,或是给他人甚至一个家庭带去了希翼,我内心就如海啸般无法平息。似乎觉得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责任,而我的责任或许是救人?
后来,我很努力学习,初中常常学习到凌晨才舍得入睡,奈何老天似乎给我布置了任务却没给予能相匹配的大脑,学起数学来真是一窍不通,刚是前脚请教了同学如何解三角,下一道题自己做又忘了该如何起步,脑中只觉得和老妈在土灶台上熬的粥一样糊,还好理科不行,文科凑,在晚自习没老师监督时候,把脑袋伸到窗户外边去背,这可比坐在位子上大伙一块闹哄哄背的快得多了,靠着这样学习我居然稳居班上前几名。
很快,炎热的夏天带着中考来了,如愿以偿,在揭榜的时候我顺利进入到县城最好的一中,我高兴极了,父母也是,晚饭都没做,到亲戚家串消息去了。可要知道,我们家甚至一个村能进一中的一年都才一两个呢,大多初中不读了,有的去了中职,剩下的就去二中,那是一所第一名还不一定能上本科的高中。
很是遗憾,出生在农村,生来一些东西是敲定了的,人们常常说看命,看出生看手掌纹上智慧线、生命线等,要我说应该是双手一握,命明明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为了学医,我选择最不擅长的理科,高二被分配到普通班,要是学文刚好可以去火箭班,可是和内心的海啸比起来,这点海浪拍打只能停留三秒钟,这是高二开学的我。
高中的生活充实也飞逝,很多不言而喻的情愫、独属于青春洋溢的气息、来不及实现的遗憾,都在某个充满汗味、闷热的夏天结束了,我的高考也结束了。
初中还能靠文科凑分,高中分了班,成绩真是一下子跌到得扶着墙走了,很遗憾也理所当然的,我落榜了。
我听到母亲的叹息声,看着父母的沉默不语,家里一时间竟安静下来,连平时老吵闹的弟弟也没发出响来,恍惚间好像昨天还是其乐融融说着上一中的事。
我很难过,更多的是自责,在内心斥问了自己无数遍,要是高二选文科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落榜,也还是父母眼中的骄傲,弟弟眼里厉害的姐姐。我对自己当初坚定不移的梦想好像要动摇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这次我是自己的海啸。
但很快父亲面对起了现实,他只有小学毕业,自己不是很懂,到处拿着我那可怜的分数,问所有认识的人该怎么报志愿和填专业。在父亲影响下,我收起了期期艾艾,拿出报考书查着所有我能去的学校。
在父亲朋友和家里亲戚建议下,觉得女生还是报幼师、护理这些好,好找工作好嫁人,听着亲戚们说着那个表姐现在搁厦市那边一月一万多呢,这个表姑当幼师一个月既轻松又可以照顾家里,等等诸如此类。但这些好像都不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和职业,我微笑满脸感谢亲戚们,说一定会好好查查有哪些学校可以报这些专业,其实,还是放不下去学医的执念。
算了,矮个子里拔高个吧,去不了本科,专科专业还不是任选?最终敲定了东省的临床专业,只有三年,但由于学校本身是本科,只是设有专科专业的民办院校,学费可比公立高好多,一年直逼三万去,为了将来考本做打算,父母咬咬牙,还是觉得去这个学校更好些。
我的父母文化不高,但是对我有时候比弟弟还好,如果和学习比?那肯定是比我更重要了。我想父母的遗憾,是没能上完学吧。偶尔听到长辈们讲起他们那个年代,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钱去学校呀?好多都是小学毕业就没读了,或是帮家里人种田或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