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彬见原本端庄稳重的秦瑶变得赖赖的,让人不觉莞尔,道:“瑶儿,你这样子可太像你外祖父了。”
秦瑶点头,“外祖父说了,人活一世,逍遥自在,最不该委屈的便是自己,舅舅,当年你为了舅母,来到西羌,不就是为了不委屈自己吗?如今,也是一样。”
秦瑶过去,将姚彬推到女帝身边,然后乖巧地站在谢临身边,谢临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让女帝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到别人这里,你就如此明白,当初怎么对我推三阻四?”
秦瑶挑眉:“那叫矜持。”
女帝与姚彬并排站着,然后跪了下去。
谢临与秦瑶也跪下,这时,谢临身前的小安生正好醒了,睁开眼,也不哭,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看着谢临,谢临伸手托抱着他,“安生,我们一起拜拜祖宗,让祖宗保佑你一生顺遂。”
小安生似乎听懂了,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还似乎点了点头。
女帝忽然回身,眼中有泪,从兜布中抱过了小安生,大声道:“先祖,我们都是你的后人,尤其是安生,他刚刚出生,若先祖有灵,就保佑西羌国国泰民安,保佑拓跋氏江山永固,子嗣繁盛。”
谢临眼圈也微微发红。
谢临知道女帝为何会抱小安生。女帝实际更想跟祖宗说眼前谢临是她的亲子“烈儿”。
女帝把小安生交还给谢临,然后跪行,到了台阶前,再跪着三叩九拜,之后,才起身,上了
台阶,细看那两座雕像。
西羌开国帝王拓跋闪的雕像俊秀儒雅,根本看不出他实际是叱咤风云的草莽英雄,而拓跋闪的皇后,沉静秀美,据说是出身于西羌世家中的细封家族,为拓跋闪成就帝业,功劳很大。
女帝看着雕像,然后唤姚彬上去,“衣带间有文字,不知是哪种文字。”
姚彬看了道:“这是上古的篆字,是称颂之词,是引灵之词,这里,有祖宗雕像,刻有这种文字,也许这地下会有先祖的棺椁。”
女帝变了脸色。
“不可能,拓跋氏的陵寝都在凤凰城郊外。”女帝道。
“设有衣冠冢也是可能的。”姚彬并不与女帝争辩。
秦瑶看了看谢临,谢临却对在旁站立的雷浩行招手,“雷子,鞠兄,你们看看殿顶,似有星光闪烁,那些路线连起来可与咱们地图中某一段一致?”
鞠越与雷浩行正好也觉得那殿顶星光古怪,闻言立刻核对,发现那星光连起来走向确实与地图一致。
这说明,按照地图,他们还要按照路线走下去。
只是,这大殿,正门已经关闭,雕像后面,并无后门,他们该怎么继续走呢。
女帝吩咐,所有人都仔细搜索,看有没有线索。
昆珈紧紧跟着鞠越,生怕鞠越会把她推给别人看护。
鞠越受了秦瑶言语鼓励,他大胆地握了昆珈的手,“我们去那边,那边墙壁上有图画。”
秦瑶和谢临此时也发现了图画。这殿中图画
交代了西羌立国史,也说明了如何发现这座美丽山峰的。
这座山如此隐秘,终年隐秘于积雪之下,只有发生剧烈雪崩之时,才能露出真容。
拓跋闪与细封皇后当年被敌人驱逐至玉山,机缘巧合,发现了圣山,极为震撼,他们在圣山之中,躲过了追杀,他们认为这是这里的山神在庇佑他们,后来建立西羌之后,便在这里秘密修了殿宇,来纪念当年之事。
难道这里只是藏身之地吗?
女帝有些失望。
这时,昆珈可能太紧张了,在鞠越身后昏倒了,她倒下时,把鞠越也带了一下。
鞠越回身俯身去抱昆珈,却因为昆珈揪着她的衣衫,他们绊了一下,一起倒在地上,弄出很大动静。
胡蝉衣忙去看昆珈,谢临、秦瑶也跑了过来。
鞠越抱着昆珈,叫着昆珈的名字。
姚彬和女帝两人对视,姚彬道:“这声音你听出什么了吗?”
“下面是空的。”女帝道,“一定有机关控制某处,找到了,我们就可以下到下面去了。”
“是,这殿都是石头建筑,看着密闭,但是我们在这里丝毫不感觉憋闷,必是有通道,只是我们还未发现。”姚彬道,“我们慢慢找,总能找到。”
胡蝉衣给昆珈诊脉,发现昆珈居然是饿晕了。
她看了鞠越一眼,“她几天没吃东西了?饿成这个样子?”
胡蝉衣去找她的包袱,从里面拿了食物和几片山参,回到昆珈身边,将山参片
塞入昆珈舌下。
昆珈很快醒来,胡蝉衣将面饼递给她,“吃吧,自己罚自己,何苦,你男人还是个粗心的,根本没发现。”
鞠越羞愧,“公主,我错了。”
昆珈想要躲开鞠越,没想到扬手之间,碰到了细封皇后的手腕。
那手腕居然转动了。
众人听见一声响,九级台阶下面裂开了,里面幽深,但是有楼梯通向下面。
秦瑶对昆珈道:“你立功了,昆珈公主,功过相抵,我们两清,你不用再担心我们会把你怎么样,还是好好吃饭吧。”
“你现在嘴好欠!”昆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