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山走了几步又回来,“属下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郡王妃想不想听听?”
秦瑶看着已经很黑的天,点头,“副门主有话尽管说。”
“好,那我就说说。”钱山道,“我曾听彩娘说过,你曾经迫使梁州刺史交出了他的私兵,让他几年心血付之东流,如今这种情况,与那时很像,但是文勇此人乃是儒将,足智多谋,必也防备有人偷袭,即便我派人去,也不一定能奏效,还打草惊蛇,让他发现我们的存在,不好脱身。”
“副门主所虑甚是,你有什么好办法,既不惊动他,又能让他为我们所用?”秦瑶又一次看天。
此刻,天更加黑暗了,已经如日落黄昏。
钱山也仰头看天,“此乃天助咱们,那些大人物,都重视天象,更何况是这种日蚀,不如我们就这日蚀做些文章?”
秦瑶心中微动,“怎么做?”
“每当日蚀发生,在位的皇上多会降下罪己诏,可如今,双王已经叛乱,致使皇上下落不明,他们叛乱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不祥的日蚀,这分明是说双王受到天谴,文勇熟读经书,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钱山摸了摸银面具,“属下觉得不如矫诏,劝降文勇。属下联系彩娘,让她跟福宁公主和那位齐先生商量,让齐先生带着皇上的诏书去找文勇。”
钱山办法很好,但是,让齐然去她实在不放心。
钱山道:“郡王妃放心,我会派人跟着齐先生,若说服不成,就行刺杀,至少,不能让他统兵归附雍王。”
“就这么办。”秦瑶点头。
钱山走了,去见李彩娘。
帝都郡王府。
真武皇帝就在郡王府。
他把皇宫让给了他的两个混账儿子,躲在郡王府。连更率领禁卫军护卫着郡王府。秦增辉、姚珊带着城防军将皇宫围困,赵王、雍王,兰景翰等人被困在皇宫中。
真武皇帝没料到支持兰景翰的人还挺多,兵部尚书华麟居然是兰景翰的拥趸。他们私自制作了兵符,调了京畿外的队伍秘密进入帝都,想要出其不意,逼迫他退位。
他到底是把他们逼急了,逼得出手了。
想当年,他杀伐决断,什么没见过?
他老了,但也不能让背叛他的不孝子得了皇位。
他金蝉脱壳,离开了皇宫,他的两个逆子得到的不过是一座空的皇宫,他们的母妃都在皇宫,看看他们的母妃是否也支持自己的孩子逼父夺位?
他的年幼的皇子、公主都被带出来了,云居寺的僧人将拓跋敏英绑着,也绑到了郡王府。
拓跋敏英见到谢观,还有些感慨,但是他没有给她机会,让她施展美人计,说她当年没成功,如今也不会成功,为了他儿子面上好看,还是消停些。
拓跋敏英想要见谢临,却发现谢临、秦瑶根本没有出现,她心中一喜,“他们是不是回西羌了?”
真武皇帝厌烦不已,对着连更挥手,“给她上枷锁,看着她,让她闭嘴。”
对于真武皇帝忠心的臣子得知真武皇帝在郡王府,都赶到了郡王府,郡王府中挤满了人。
秦增辉不断把宫中的消息传回来。赵王、雍王已经开始争吵,兰景翰指挥着兵卒想要冲破围困,却被秦增辉一次次击退。
兰景翰心中焦躁。他去见雍王。他问雍王,为何说好的江南军不见踪影?是不是雍王有意留着实力,想要在笑到最后?
雍王此时也是笼中困兽,他后悔自己的贪心,进了皇宫,到处找不到父皇和皇后,连皇子、公主都不见,他立刻知道上当,可为时已晚,秦增辉已经兵围皇宫。
他的好父皇,不过是想要引君入瓮,瓮中捉鳖啊。
可是,他不想死,不能死。
他必须逃,逃出去,找文勇,回江南,夺江南半壁。
他安抚皇叔兰景翰,让他不要着急,他定会跟文勇取得联系,他已经派人闯出宫去,出帝都,看看文勇兵至何处了。
雍王敷衍兰景翰,暂时安抚住了兰景翰。之后,他脱下了皇子礼服,换了宫中太监的衣服,找到母妃。
莫妃坐着轿子,到了宫门,恳求秦增辉放她出宫,去见皇上。
她声泪俱下,说她儿子虽然背叛父亲,但是她绝对不会背叛丈夫。
秦增辉派人请示真武皇帝。真武皇帝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他想看看莫妃如何行事。便同意放莫妃出来。
莫妃出宫,抬轿子的就有雍王。
他们出宫时,兰景翰还想要趁机突破秦增辉的防线,被秦增辉一阵乱箭射了回去。
真武皇帝与鞠兴洲商议。他们知道雍王必会困兽犹斗,莫妃出来,定是为雍王而来,或求情,或趁机带着雍王逃脱。
但莫妃并未逃,而是被抬到了郡王府。
她一见真武皇帝,跪地痛哭,说自己养了孽子,无颜苟活,但是,她有了身孕,怕伤了皇嗣,不敢去死。
真武皇帝看着莫妃,看了很久,久到莫妃以为自己定是活不成了,但真武皇帝道:“你做得对,你现在怀着龙裔,死不得,你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老蚌生珠生得妙。”
莫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真武皇帝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