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古恪想要拿出玉锁邀功,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在此时当场拿出,不然就会被女帝认为他本来有办法,却不肯说出,直到女帝许诺,才肯想相,这无疑就是要挟。
姚彬会立刻翻脸,荔非、没藏家族的也会紧随其后。
这事还要细细盘算,呼古家族的几位长老都要出面,跟女帝敲定、确认后才能提出。
女帝见群臣相顾无言,道:“诸位爱卿,你们回去都好好思量,朕等着你们拿出主意。朕决不食言。退朝,散了吧。”
大臣们各怀心腹事,退出龙翔殿。
姚彬跟着女帝绕到后殿,在那里,宫人已经摆好了早膳。
女帝扭头看姚彬脸色,姚彬目不斜视,不看女帝。
女帝对着殿中宫人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姚彬坐在女帝对面,道:“皇上朝会之言,可是出自肺腑?”
“朕不过是想看看敏英这次的眼光有无偏差,怎么?你还担心朕真的会下嫁呼古家?”女帝淡然,捧起了粥碗,“朕断无此意。”
“君无戏言,皇上怎可食言?”姚彬目光灼灼逼人。
女帝被姚彬看得脸红,“你待怎样?朕并没有对呼古恪示好啊?”
“若皇上能兑现承诺,臣有办法退兵,又不损西羌国颜面,皇上可愿下嫁?”姚彬泰然道。
女帝手一哆嗦,粥碗险些拿不住,“好端端地,怎么又提这个?”
姚彬道:“皇上当年就曾经对臣食言,臣这些年陪在你身边,等着你熬
过丧子之痛,一等就是十年,如今,你居然对别人许下承诺,若臣不提,臣怕皇上已经忘了昔日承诺了吧?”
女帝道:“你快喝粥,凉了不好喝。”
姚彬道:“臣堵得慌,喝不下。”
女帝眼神飘忽,轻声道:“你切莫恃宠而骄,让朕为难。”
姚彬笑了,笑容有些冷,“皇上,臣老了,臣为姚家独子,却没能为姚家留下血脉,实为不孝,若这次,皇上能够度过难关,谢临能够顺利接替你,臣就想告老还乡,陪伴老父去了。”
女帝放下粥碗,“你莫逼朕。”
“臣不敢,是臣自作多情,作茧自缚这么多年。”姚彬轻笑一声,“臣心乱了,不能陪伴皇上进膳,臣告退。”
姚彬起身就走,女帝想要唤住他,却哑了声音。
姚彬身影逐渐消失,女帝愤然摔了粥碗。
女帝与姚相不欢而散的消息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各个世家。
呼古恪也很快听说了。
呼古家族的长老听说朝堂之事,又听说女帝与姚彬不欢而散,也都激动不已。他们觉得呼古家族这次有望达成目标了。在各个世家中,除了呼古恪,还有谁与女帝年龄、品貌相当呢?
姚彬,一个乐国人,想要成为王夫,女帝答应,他们也不能答应啊。
呼古家族长老都聚在呼古家中,与呼古恪商议如何跟女帝交涉,讨价还价,将女帝与呼古家族的婚约明确下来。
因为沸沸扬扬,这些全都落在谢临
派来监视呼古家的人的眼中,他将此事也报与了谢临。
谢临收到消息时,姚彬就在谢临对面,两人正在下棋。
“舅舅假戏真做,迷惑呼古家族,但对女帝也太君子,怕难随你意。”谢临嘲笑姚彬。
“可你也太不君子,隐瞒自己,欺负瑶儿。”姚彬打趣道。
“做君子抱不得美人归。”谢临下了一子,“作茧自缚,自讨苦吃,自怜自艾,跑我这里逃避。”
姚彬气恼一推棋盘,“我可是你长辈,还是你师傅。”
“我可是金玉良言,若你还纵着她,便是呼古恪歇了心思,乐国皇上也会打她主意。”谢临正色道,“他贼心不死。”
“女帝有意放回周王,你意下如何?”姚彬被逼着,转了话题。
“周王年幼,回去恐有性命之忧。”谢临道,“还是别送回去,他是谢皇后名下的,占着嫡子名号,回去就是活靶子。”
“谢临,成大事者不能心软,不能妇人之仁。”姚彬道,“皇上迟早要立太子,他有族人挟制,又有当年西羌太后诅咒,不会立你,只会是周王。”
“周王若有能力坐稳,也无不可。”谢临道,“乐国皇位,可不仅仅是乐国的事,乐国皇位更迭,北蛮、吐蕃、西羌都会关注,若周王有能力对抗,我也佩服。”
“也罢,我会把你的想法报与女帝。明日朝会,又会是一场刀光剑影了。”姚彬道,“一会儿你、胡烈当、胡川柏随我
回去,我会将你们安排入影卫,你是他们的少主,也该见一见,但是,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毕竟,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不能大意。柳云负责这里,帮你接收他人讯息。”
“就听姚相安排。”谢临点头。
谢临、胡烈当、胡川柏随姚彬进入西羌皇宫,编入影卫,影卫大都统姓姜,外表看就是个相貌普通的文人,但他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却似要看穿你的内心。谢临想起姚彬的话,他恭顺垂眸,做出属下该有的躬身施礼。
影卫最重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武艺还要好。
好在,谢临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