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任谁也不敢跟皇上说,皇上,你有危险,有人要对你不利。更何况,这只是秦瑶整日担惊受怕之下的猜测。
雷动听了鞠越的话,思索良久,道:“我自寻回你,对于玄天宫的大事反而不上心了,今夜你与我上观星台。我也该试一试你真正掌握了多少了。”
鞠越近日,为了昆珈,忧心忡忡,也只有在翻看那些历书、占卜、观星之类的书籍时,才能把心沉淀,见父亲如此说,道:“父亲,玄天宫数百年观星记载,儿子看后颇有心得,根据那轨迹、算法,儿子推算出近日会有日蚀发生,还会发生陨星雨。”
“是吗?那你将你推断取来,与为父的对照一下,看可有出入,若无出入,我儿可说是奇才了。”雷动催促。
昆珈在旁看着,慢慢移开了目光。
鞠越见了,拉了昆珈的手,“走,跟我取了来。”
两人走着,昆珈道:“你越是能耐,他们越不肯放你走。”
鞠越摇头,“我越是能耐,父亲就越会为我们担忧,他知道长此以往,我们不走,他也护不住我们。”
这样的鞠越让昆珈觉得陌生。她觉得昔日的丑奴儿在一点一点蜕变,变得让人难以捉摸,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想到他奉了她的令,杀了秦远,却在同时,就着谢临的手,害死了她的父亲。
父仇本该不共戴天,可是,她却已经离不开他了。
这种局面,是他希望的,是他谋算好了的吗?她都不知道他是那么聪明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星图,她看一眼都头晕,他却能轻易看懂,还能给她讲解。
他以前的顺从憨厚,是装出来的吗?
见昆珈盯着他的脸看,鞠越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若不喜,我想法子将这刺青弄掉。”
昆珈摇头,“你聪明,我都觉得你像变了个人,若是你的脸再变,我就更不熟悉了,你莫要变。”
鞠越深深看了昆珈一眼,道:“好,不变。便是我聪明了,也只是对别人,我对你,总是一样的,永远都不会变。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变。”
想到他救了她,替她承受了那蛊毒反噬,昆珈道:“也许你身上的几种蛊毒互相抵冲,你反而会好些。”
“是啊,你救我不也是这种法子吗?”鞠越道,“别担心了,即便日后发作,我也甘之如饴了。”
昆珈看着鞠越一脸满足,一脸虔诚,心中那几分疑虑、几分怨怼被压制了下去。
鞠越取了自己的书册、笔迹,“公主,你若觉得无趣,便在屋中歇着,待我完了,去街面上给你买些花鸟鱼虫来?或是猫儿、狗儿?”
“你是要把玄天宫变成你家后花园吗?”昆珈难得笑了。
见昆珈露出久违笑颜,鞠越心中一落,也笑了,“那等我们回府后,再买。”
鞠越去找父亲雷动。
雷动也翻出了他的测算笔记。
两厢对照,居然丝毫不差。
雷动忍不住抱了抱儿子。
按照他之前的喜悦,他会立刻去找鞠兴洲和真武皇帝显摆,可是,经过昆珈之痛,他也只能把这后继有人的喜悦压下了。
“儿啊。”雷动道,“秦瑶那妮子做了个怪梦,说皇上又有近忧,她却不敢去提醒,让为父想办法,正好,近日天象也成全她,若说些预警之言,也不算欺君。”
“史书曾言,有德则庆,无德则殃,皇上岂会怪罪。”鞠越自若道,“父亲只管照实说,天象就在那里,总不能我们知之不报,反而招人猜忌。”
“我儿说得有理。”雷动道,“正所谓居安思危,让皇上警觉些,也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玄天宫存在本就是这个目的,今夜,我们再细致观测,万不可有差池。”
雷动去见真武皇帝,把即将而来的日蚀和陨星雨告知于他。
真武皇帝苦着脸,“老天要罚朕吗?这日蚀,哎,可是要朕下罪己诏吗?”
“以德配天,敬德保民,有德则庆,无德则殃。”雷动道,“皇上,无需下罪己诏,只敬天祈祷就可,还要加强戒备,警告群臣务必为朝廷,为乐国兢兢业业,不要再动歪心思,否则,上天不与。”
一番话,说得铿锵,真武皇帝也连连点头。
天象有异,人心浮动,可不要加强戒备吗?上次那荧惑守心,谢临重伤,殷鉴不远啊。
有了雷动的预警,真武皇帝又打起了精神,让六部官吏都自查,看是否有人尸位素餐,让帝都各卫也都加强操练。尤其是督促工部,制作更多的长弓弩,补充到各卫,尤其是宫中禁卫军中,由连更直接负责。
外面越是紧张,想要搞事情的就越不敢轻举妄动,秦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李彩娘派去调查赵王府的人也有了消息。
那侍女实在是不简单。
她居然知道赵王的一个大秘密。
他说,宗正寺寺正兰景翰曾经投其所好,送给赵王一个女子,那女子深得赵王喜爱,被赵王秘密养在外面,而那女子也并非只是个外室,而是兰景翰的密探。
秦瑶道:“她如何得知那女子真正身份呢?”
“女子但凡跟了男人,都会生出绮念,或许是争风吃醋,那侍女对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