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只看见真武皇帝被云寂刺激得脸上肌肉一跳一跳,却不知真武皇帝从杀伐中登上皇位,见惯生死,丑奴儿虽然可怜,但也无法让他感同身受,他心里想的是,景媛你真是朕的好妹妹啊,你做错了那么多的事,但勾引雷动,让雷动动情,做得太对了,而且还真延续了雷动血脉,雷动是鞠家人啊!有鞠家人坐阵乐国,可预测天下大势,就掌握了制胜先机。
云寂定是不知道鞠家的秘密,不知道雷动是鞠家人,不然,不会让丑奴儿活着。
谢临也是挺有运道,居然和丑奴儿有交情,难道谢临真的不可不挡,乐国真要交到谢临手里了?
真武皇帝看向魏王。
魏王如今连话都说不了,能否活下去都难说。再怎么说魏王也是文卿卿的孩子,他为什么就没有爱屋及乌呢?
顺着真武皇帝的眼神,云寂狞笑,“魏王,你忘没忘你小时候,曾经想要割掉一个人的舌头?那个人是不是他?”
云寂指着胡百草。
魏王看着胡百草那张骇人的脸,嘴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身子向后仰,晕厥倒地。
“卿卿有子,负了我,更因其子丧命,实乃克母。昔年,文宇伤愈,想着宫中险恶,卿卿的儿子虽为皇子,却也不一定安全,便打定主意进宫,暗中保护他,就如以前暗中保护卿卿。谁料到魏王狼心狗肺,根本不肯认他这个舅舅,居然还抓了他,斥责他胡说八道,想要割了他的舌头。”云寂呵呵冷笑,“若不是我救了他,这世上就缺了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了。”
云寂的话,让众人震惊,魏王居然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袁贵妃的儿子。魏王的城府也不能不说很深啊。可冥冥中,他不认母,不认母舅,违逆伦常,老天看不过去了。
可是,云寂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兰景媛割了魏王的舌头呢?当时,云寂并未在兰景媛身边,不是吗?
云寂的人在旁掌控着兰景媛,是谁呢?
秦瑶悄悄问谢临,跟随魏王与兰景媛的云寂的人都被俘了吗?可有漏网之鱼?
谢临悄声道:“听审问云寂党羽的人说那些人都听命于刘爷和阿薇。刘爷就是皇上身边服侍过的那位小刘公公,被当场处死,而阿薇,下落不明。阿薇就是给何方生了两个儿子的爱妾。”
阿薇,是吗?这个人,再次逃脱了,会被云寂安排在哪里呢?秦瑶的思绪飘远了。
前世,云寂也是这般处心积虑,可是,秦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是,前世,她跟谢临退婚,谢临就充当了云寂刺向兰氏皇族的利刃,云寂志得意满,也就没有必要露面吧?
今生,她没有与谢临退婚,并与谢临相扶相持,打乱了兰景媛的计划,自然也使云寂原来的筹谋没有奏效,云寂只好在兰景媛、北蛮与吐蕃人之间往来穿梭,自然也就暴露了行藏。
但如果云寂今日不利用胡南星进入郡王府将她劫走,要挟谢临,他们能将云寂抓获吗?
几乎没有可能。
云寂是故意的,故意把事情弄得轰轰烈烈,而且不可收拾。他口口声声,说真武皇帝不敢杀他,可是,除了杀掉他,真武皇帝并没有其他选择。
云寂是自己选择死亡,而且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跟胡百草说什么来着?他说,不会结束。
他为什么要赴死?为什么死后也不会结束?
秦瑶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魏王醒转,他突然生出了力量,推开了身边的宫人,到了云寂身边,将云寂扑到,一口咬上云寂的咽喉处。
胡百草扑了过去,想将魏王拉开,但是魏王好似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他的牙齿上,不肯松开。
真武皇帝白着脸,让连更过来,将魏王拉了下去。
但魏王随即浑身抽搐起来。
云寂似乎感觉不到痛,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因为咽喉上的伤而变得非常难听。
胡百草脱口道:“你怎么,你遭蛊毒反噬了?谁做的?谁做的?”
云寂慢慢敛了笑,悲哀注视着胡百草,又转看谢临,惨淡道:“这是迟早的事,谁做的都不要紧,可惜,只使得魏王这个废人中计,枉费我的苦心了。”
云寂遭受蛊毒反噬,所以命不久远,所以选择赴死,死了他还要拉垫背的。
此时的魏王喘着粗气,看着真武皇帝,真武皇帝说不出救魏王的话。
谢临也不说话。
因为胡烈当不在殿上,而胡百草是不被信任的人。
胡百草定了定神,也不用真武皇帝发话,他走到魏王身边,蹲了下去,道:“你是卿卿的孩子,你为了富贵,不认我,我不怪你,这些年,我远远注视着你,即便你做的那些事不是有德行的人所为,我不开心,但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想着,最后总有法子保住你性命,可谁知竟会这样呢。”
胡百草的话让秦瑶明白了,为何谢临在前世没有急于和魏王对上,没有对魏王赶尽杀绝,这其中必有胡百草的原因。
魏王看着胡百草。胡百草叹了口气,“他的蛊毒我解不了,孩子,我也救不了你了。当年谢临中了昆珈的蛊毒,还是我请他来给解的。孩子,没有保住你的命,是舅舅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发现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