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这么关注“荧惑守心”这件事,还这么关注谢临,秦显立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事必须要提醒他多加小心。”秦显道,“秦家也未必躲得过去,不过即便躲不过去,你们也不要闹,不要乱,只当我去找老妻了。”
秦显一句话,说得秦增辉哥几个都泪眼汪汪了。
秦瑶在秦府等着谢临来,谢临却没有来,胡蝉衣过来说谢临去灞水,看龙舟赛的准备去了。
是啊,端午,灞水每年都要有龙舟赛,皇族、王工、大臣都要来观赛,与民同乐的。
去年的端午,秦瑶刚回帝都,正疲累不堪,也没出去,错过了盛景。
秦瑶心很慌,她决定亲自去找谢临。
姚珊、秦增辉见她魂不守舍,不放心,便陪着她一起赶往灞水。
但他们到了灞水岸边,只见各个世家正忙得热火朝天,人群中并没有谢临身影。
秦瑶让凌风、听雪、蝉衣去找,谢临没找到,找到了胡川柏。
秦瑶一见胡川柏,着急问道:“你主子他到底去哪里了了?你能找到他吗?”
“刚才长安府书吏来找他,说郡王查的事情有点眉目,郡王便跟着他走了。”胡川柏道,“郡王让我留下来看着这里。”
“他身边没人?”秦瑶问。
谢临身边一般有胡川柏、胡烈当两人,可如今,胡烈当必在宫中。
胡川柏见秦瑶这么问,知道秦瑶担心,“那属下这就去追郡王。”
“你们都去。”秦瑶让凌风等人也跟着去。
凌风作为车夫走了,秦增辉驾车,朝着长安府的方向走。
但他们驾车到了长安府,一打听,谢临并没有来。
秦瑶此时,真的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的。
姚珊把她抱在怀里,无声安慰。
这时,听雪从远处飞奔过来,悲声叫着,“小姐,小姐,郡王出事了,出大事了。”
秦瑶心中悲催,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一会儿,秦瑶才缓过神来,姚珊正摇晃着她,“谢临没死,只是受伤,他一定会活过来的。”
谢临在礼部,刚忙完真武皇帝的万寿庆贺,又主持龙舟赛的各种事宜,还要配合禁卫注意皇族出行的安全,连自己的婚事的各种琐事,他都安排给了李彩娘和齐然。
关于“荧惑守心”,他也听齐然说了,但是他也没太放在心上,他觉得宫中刚刚平静,皇子们刚刚得到教训,这么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会去触霉头,惹怒真武皇帝。
他带着胡川柏在灞水边忙碌,长安府一个姓王的书吏来找他,说他想要查的沈氏灭门的案件卷宗找到了,他因为与这书吏多有接触,也没怀疑,便吩咐胡川柏一声,便跟着书吏去长安府。
但,就在他们骑马,穿一条小巷时,变故发生了。
埋伏在两侧的人对着他箭羽齐发。
多亏他见机极快,从马上腾起,跃上高墙,与那些人近处搏击。他靠着手腕上的“星芒”,杀出一条路来。
但是,对方派出的人太多,多次搏杀后,他渐渐感觉体力难支,动作慢了,中了箭。对方为了杀死他,居然不顾与他近距离缠斗的人。
中箭之后,他拼命提着一口气,想着,就是死,也要在咽气之前见见他心心念念的瑶瑶。
但是,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他脚步发沉,身子打晃,在他倒地之前,他仿佛听到了胡川柏的怒吼声。
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谢临被胡川柏。凌风等人合力救下,送回了郡王府中。秦瑶也到了那里,衣不解带守在谢临床边。
胡烈当、胡蝉衣两人合力,也只是用着药吊着谢临一口气,胡川柏连夜出帝都,去迎雷浩行与胡百草。
终于,在谢临昏迷的第七天,将胡百草带到了帝都郡王府。
胡百草见谢临这样,哭得一塌糊涂,但是,他身负神医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接连数日,下奇方、用猛药,终于让谢临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命是保住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胡百草道,“他的箭伤里有毒,那毒性影响脑袋,如今虽然解了,但也不知道究竟受多大影响。”
“他一定会醒的。”秦瑶道,若前世谢临也遭遇了这样的横祸,最后醒了过来,那么没道理,他今生就醒不过来。
秦瑶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休息,姚珊和秦增辉要她回长阳侯府,她摇头,“我就守在这里,他醒了就能看见我。”
秦瑶不肯走,姚珊与秦增辉也只能依她。
这个时候,世俗之礼也顾不上了。
为了让自己不倒下,秦瑶努力将听雪等人送来的吃食全部吃掉,虽然是食不知味,但是,她必须吃,才有体力守着谢临。
真武皇帝曾经派了连更过府看望谢临。
秦瑶见了连更,递给连更一封书信,让他转交给皇上。
连更回到宫中,将书信呈给真武皇帝,真武皇帝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荧惑守心,移于子。
真武皇帝气得将书信撕得粉碎,但是他也没找秦瑶这个“怨妇”晦气。谢临如今这样,他也心疼,他怎么知道魏王办事拖泥带水,还激起了袁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