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秦瑶与谢临的当然少不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兰景媛。
那夜,云寂垂死挣扎,离开,她躲到那宅院附近的土地庙,枯坐着,直到天亮。
她在宅院附近假意溜达,观察是否会有人来抓她,但是,宅院那边毫无动静。如此过了几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以为云寂定然是死在外面了。
她重新回到那所宅院,住了进去。她用原来剩余的银两雇了几个仆妇和家丁。
她又乔装,到了姚记,拿出云寂的那个牌子,云寂的银两果然是存在了那里。她索性全部取走。
就在她取了银两回来后,看门的家丁告诉她,一个自称叫云寂的人告诉她,他还活着,让她安心。
她又气又恐惧。这个云寂是阴魂不散了。
但,云寂本来可以杀她的,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她呢?他究竟还想让她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这个宅院不安全。她不能再住下去了。她便又忙着卖了这宅子,又在魏王府附近买了一座宅子,住了进去。
这期间,她一直折腾,一直担惊受怕,也没有人手对付秦瑶与谢临。
那天,她听见身边的侍女兴奋议论什么三路大军将帅回京,还有什么献俘仪式,所有帝都百姓都可以去看,她心中有了想法,想要去看看她的那位好皇兄。
她便去了,目睹了秦瑶掉下城楼、遇刺的全过程。她心里觉得非常过瘾,却有遗憾,怎么没射中秦瑶那个死丫头呢!秦瑶怎么就总有人及时救护?她暗想这个下手的人真是无能。
在她回去路上,有人在她身边经过,在她耳边留了一句话:“属下无能,又失败了。”
那分明就是云寂的声音。
她赶紧看向旁边,旁边人来人往,根本无从分辨。
这云寂,是什么意思?他这是知道她的行踪啊!
兰景媛感觉云寂别有居心,他不是在向她展示忠心,而是想要对她炫耀,想要让她处于恐惧之中。他想把她逼疯了。
兰景媛不敢回宅子,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左相府。左相府门前也是冷冷清清。但,她还是看到了秦增亮和他的两个庶弟从外面回来,从她身边经过,进入府邸,他清楚地听见秦增亮道:“回去别把这件事跟爹说了,省得爹担心,如今,大哥回来了,大哥自会保护瑶儿。”
这府邸,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她是回不去的。
兰景媛转身就走,她不知道,就在她转头时,秦增亮也恰好回眸,看到了她的背影,身子霎时僵硬,然后,脸色铁青。
兰景媛买了套男装,投了客栈,在客栈中换了男装,又出了客栈。
她雇了一辆车,往骊山玄天宫方向行来。
路上,她看见雷浩行和几名道士骑马从她的车边过去。
她想到在这样的日子,可能会有人来玄天宫给雷浩行祝贺,她不能堂而皇之从正门进入。
车子到了骊山,她下了车,走了一条常人不太走的路,有些费力,还没到半山腰,她就觉得脚痛,她停下来,脱下不太合脚的靴子,见脚上的白布袜子已经透出血迹。
她穿上鞋,抬头望山顶,却正好看见雷动站在一棵树的顶端向下看她,依然一派仙风道骨模样。她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雷动从树上下来,落在她面前,“好好的长公主不做,弄成这幅鬼样子,来我这里干什么?还想害我?”
兰景媛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雷动道:“哭没用,你知道我要知道什么?你若不说,就赶紧走,你对不起我,但我也不想杀你脏了我的手。”
“我没地方去。”兰景媛哀求,“有人要害我,他盯着我,我摆脱不了他,我害怕。”
兰景媛过来抱住雷动的腿,“你别赶我走,我就在你那里待几天。”
雷动用拂尘拂开了兰景媛,“我那里不能留女人过夜,留了后患无穷,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曾经上了你的当。”
“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人要害我,说跟我有仇,他盯着我。”兰景媛又跪着爬向雷动,“他叫云寂,以前是我手下,最近我才知道他在我身边是为了寻仇。”
雷动神色更不耐烦,“我不想听你和你的入幕之宾之间那些腌臜。”
“他不是,真的不是。”兰景媛卑微解释,“我派他负责跟吐蕃那边联系,他不怎么在我身边,雷动,我的瑜儿死了,远儿也死了,可能都是这个人暗中害的,他还说我没受到足够的惩罚,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真的害怕,你帮我除掉他吧。”
雷动不为所动,“你告诉我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啦我就会考虑。”
兰景媛攀着雷动,“我走了很久,都饿了,你带我吃东西,然后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
雷动抬腿就走,兰景媛站起,跟着跑了几步,“哎呦”一声,“雷动,我的脚破了。”
雷动道:“我都七十多了,背不动你这个半老徐娘。”
兰景媛却得寸进尺,拽住雷动不撒手,雷动只得背她上山,“你这恶毒女人,别想偷袭我,得不到儿子消息,我死不瞑目,做鬼也不放过你。”
雷动自然不敢把兰景媛堂而皇之带到玄天宫内。他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