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又一次落水了,而且这次还拽着年迈的断了手的九松先生。九松先生也不会水,不会水的人到了水里有着天然的恐惧,抓住什么便用力攀住,死不撒手。
秦瑶便被九松先生攀住,带进了水里,被呛了几口水。
多亏丑奴儿抓到了她的手臂,使劲将她拉出了水面,秦瑶咳嗽了半天,缓过神,再看,九松先生已经抱着一段木板,大口大口地喘息,见她无事,道:“老朽险些害了你啊。”
吐蕃三皇子一脸惊恐,扶着昆珈,这时,他也不说谢临是他杀父仇人了,对丑奴儿帮助秦瑶的举动也没有表示不满。
秦瑶没在水中泡多久,谢临舍了大船,撑了个灵巧的平板船,先过来了,把秦瑶和九松先生接到了平板船上,丑奴儿、吐蕃三皇子搭着平板船的两边,也省了不少体力。
上了大船,听雪等人立刻过来,把她带进舱里换衣服。而孟源和孟佩萱也在大船上等候了。
外祖父却是不在船上。
秦瑶刚换完衣衫,雍王便带着莫衍生过来了,莫衍生被五花大绑,跪在秦瑶面前。
雍王一脸惶然,“秦二小姐,本王和谢郡王收到消息,可真是吓坏了,可是,望你念在我们相救及时,饶了他一命,都是,都是那个女人逼迫,他也是不知帝都里的事情,才如此莽撞,如今知道了,悔恨得不行。”
莫衍生连连磕头,“真的,我是受了蛊惑,上当了啊,秦二小姐你宽宏大量,饶了小人。”
惺惺作态,不过是做给谢临看,想要把雍王摘出去。而且,谢临若不答应,便是谢临有意给雍王颜色瞧。
莫家这种小气的,目光短浅的,以后还是会给雍王惹事的,雍王既然眼盲心迷,愿意留着这个祸患,那就留着吧。
她不收拾,有人收拾他,那些佃户也不会放过他们,她要告诉顾嘉栩,让他帮助那些佃户,为民除害。她就不信,那些佃户能让他这么猖狂害人。
秦瑶道:“既然殿下开口,臣女不敢不遵从,但这件事涉及南路大军安危,雍王殿下可不要惹事上身。”
“秦二小姐提醒得是,你放心,本王已经让人快马加鞭赶往洛阳,南路大军绝对不会落入敌手。”雍王道,“真不知那个女人怎么想的,父皇对她不薄,怎的她竟一点儿也不感恩。”
雍王就要带着莫衍生离开,却被刚换装的谢临堵住。雍王有些尴尬。
谢临道:“殿下,你这是要放过他了?他今天能背着你胡来,明天他就可以在你背后很刺你一刀,你可知他为何会这样急切想要给我们下马威?”
谢临手一摆,旁边的胡烈当就递过来厚厚一摞纸。谢临将纸递给雍王,“殿下看看,看后再决定是否要轻饶他,若殿下依然决定轻饶,那臣也无话可说。”
雍王接过去,快速翻看着,脸色变得发白,手也抖了,他将这些纸全都扔在莫衍生脸上,“莫家安敢如此欺瞒本王?”
雍王喝令来人,将莫衍生依旧捆着,带下去,回去押入府衙大牢,择日他要公开审理莫家打死佃户一案。
雍王这是被谢临逼着,要大义灭亲了。
秦瑶原本被兰景媛那帮侍卫恶心到了,心里极不舒服,又落了水,委屈得不行,此时,见谢临不顾自己与雍王的关系而一心为自己出气,堵在她心头的污浊气莫名消散了。
雍王走了,谢临带她回舱里。
秦瑶与谢临也不说话,就长久握着手,对视。
好久,谢临期期艾艾道:“以后没我陪着,你还是不要出门了。”
“好。”秦瑶点头,“也是没想到那女人阴魂不散,还追到这里了。”
“干嘛学雍王说话。”谢临道,“他还有脸让你给他面子,他脸好大!”
“我是为你。”秦瑶轻声道。
“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定要为你出气,再说这也算不得公报私仇,他本就有罪,雍王为了收买人心,轻饶不了他的。”谢临道,“雍王阴,他会逼着莫家断臂求生的。这倒会帮我们让那些富户捐些粮食了。”
谢临想要问秦瑶兰景媛对她做了什么,但秦瑶却只字不提,秦瑶越不说,谢临就越发觉得秦瑶受了大委屈了。想到兰景媛那个人的无耻,谢临觉得心疼。
谢临站起身就往外走,秦瑶急忙拉住他,“你别去找丑奴儿问,都过去了了,那些人都死了,没把我怎么样。对了,我要跟你说说那个和尚。”
谢临又做了回来,稳稳情绪,开口,“你说。”
“那个和尚叫云寂法师,的确古怪。”秦瑶道,“他见了我的面,就说会护着我,后来,兰景媛要杀九松先生,也是他及时出现,解的围,算是救了九松先生的命,还有,最后,他本来可以让人把我抓去,带走,结果也没有。”
“好,我记着了,我会给胡师傅去信问的。”谢临道,“我让胡烈当给你看看,别大意了。”
胡烈当和胡蝉衣都给秦瑶诊脉,都说受了惊吓,要安安神,秦瑶笑,“没事,我吃了安神丸,保管没事。你们照顾好九松先生就行。”
船靠岸,顾嘉栩悄悄过来,接走了九松先生一家人。
在回庄子的路上,谢临问秦瑶,九松先生如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