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反应还算迅速,但也不及那些粉末随风飘散,他立刻便觉得脸上眼睛痒得厉害,火把掉落地上,谢临上前把他抓了过来,推给胡烈当,“先捆起来。”
谢临将簪子重新给秦瑶插好。
他走到殷湛面前,拿了兵符,道,“殷大人好胆量,居然敢谋害本郡王,你的主子是谁?”
殷湛痒得难受,啊啊叫着,偏手臂被捆了,还挠不了,听见谢临问话,他想硬扛也扛不了,道:“郡王,下官听命于长公主之子秦远,他奉长公主令来这里,跟吐蕃人谈事情。”
“那你也知道那些人的落脚处了?朝廷调拨的粮草是不是也在那里?”谢临威胁看着殷湛。
殷湛身子都站不稳,身子胡乱扭着,“知道,知道,下官知道,粮草就在那里啊,快给下官解药吧,痒死了!”
谢临举起兵符,对着殷湛身边的人喝道:“此乃御赐兵符,你等速速带我们前往兵营,这狗官勾结奸细欲谋害钦差。”
殷湛的人当然是他亲信,想要反抗,又怕殷湛会死,殷湛这时痒得抓心挠肝,又迷迷糊糊,喊,“按他说的去做,郡王,快给我解药吧。”
谢临道:“别让他叫唤了。我们快走。”
他们迅速出了府衙,跟着殷湛亲兵,赶往军营,李彩娘也随后赶了过来。
到了兵营,谢临扯掉了殷湛口内的破布,道:“你去说,荆州已经混入敌国奸细,要带兵前往围剿,说了,就给你解药。”
殷湛捣蒜般点头,“我说,下官一定照办。”
殷湛让亲兵传信,集合兵营中的所有府兵。谢临解开了殷湛身上的绳子。
府兵集合完毕,殷湛骑着马,强忍着那钻心的痒,道:“荆州混入了奸细,我们速速前去剿灭,杀贼立功!”
殷湛说完,哀求谢临,谢临看了看秦瑶身边的胡蝉衣,胡蝉衣过来,给殷湛身上喷了一种药水,“这个能暂时止痒,也能让你保持清醒,但是,过一阵,还会痒的,你老老实实,抓到了奸细,我便给你解药。”
殷湛觉得这药水非常有效果,他很识时务,道,“我给你们带路。”
荆州府兵的主将一看,刺史大人这是被胁迫了,他催马过来,假装想要结识谢临,但他的右手暴露了他真实目的,他想要拔剑刺杀谢临。
殷湛尖声叫道:“叶晨,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谢临早防备着,叶晨的剑挥剑刺他,他顺势仰躺,然后一剑挑飞叶晨的剑,跃起,将叶晨踹下马。叶晨的马是匹烈马,见陌生人上了,长嘶一声,马蹄高高扬起,谢临一手攥住马缰绳,另一只手用力下压,马吃痛,不再挣扎,落下马蹄,正好落在叶晨身上。
叶晨昏死过去。
殷湛脸色煞白。
谢临本可以避开叶晨的。
殷湛知道,谢临这是在杀鸡骇猴,在立威。
果然,荆州府兵其余将领全被镇住。
谢临道:“我乃钦差,这厮胆敢刺杀我,分明是奸细,还不将他绑了,待回来后再细细审问,定他的罪。”
殷湛的亲兵不用吩咐,便过去将叶晨拖了过去,捆绑住。
要去打仗,谢临不许秦瑶跟了,悄悄告诉凌风带秦瑶和齐然到城西水神庙等着。
谢临、柳云、胡烈当带着荆州府兵千人,押着殷湛去抓奸细。
秦瑶知道,吐蕃奸细要偷袭府衙,此时他们巢穴必定空虚,待谢临夺回粮草,必会迅速回返府衙,与那些奸细一战。
不担心是不可能,但是,她也不能让谢临不去。齐然说,皇上给谢临下了旨意,让他设法找到吐蕃三皇子,带回帝都。
吐蕃,是乐国的心腹大患。
秦瑶等人到了水神庙,这水神庙还挺大,只是因为水患,百姓生气水神不保佑他们,砸了水神雕像,庙内一片狼藉。
听雪几人迅速把地面整理了一下,又看了周围,道:“小姐,此处僻静安全,郡王定是之前来过的。”
齐然道:“确实来过,而且此处靠近城门,逃走很方便。而且这庙宇后面有座空屋子,应该是以前守庙的人住的,还不算太破。听雪,你们带着小姐去那屋子歇着,凌风、南星各守着庙门一侧,其余人去庙外戒备,若吐蕃奸细抵挡不住,逃跑的话,也可能经过这里,不能不防。”
“先生所虑,我所忧也。”秦瑶道。
齐然道:“我收了两个弟子,福宁公主大气天真,你啊,看着端庄,实则胆大疏狂,常见奇效,你这簪子,用得甚好。”
“谢先生夸奖。”秦瑶一笑,心情莫名放松了。
秦瑶跟着听雪、胡蝉衣和李彩娘到了庙后面的空屋子,果然还算整洁,听雪在那木榻之上铺了自己的披风,“小姐,过来躺会儿。”
秦瑶过去,拍了拍木榻,“你们也过来靠着歇歇。”
她刚想坐下,一把尖刀从下面刺了上来,她“啊”一声。
听雪吓坏了,把秦瑶一把护在身后,“谁,滚出来!”
“敢叫本公主滚,我杀了你。”一人叫嚷着,从那木榻狭小空间“滚”出来,举刀就刺向听雪。
听雪和胡蝉衣将那人制住。
“昆珈!”秦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