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心里委屈,谢临啊,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才说你不在乎,那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对我没伤害吗?
我对你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出气筒吗?
而且你就这样说前世今生的,凌风和听雪都会听见了,会怎么看我啊!
凌风和听雪就那么听着,秦瑶也不能跟谢临吵,只是静静地伸手去推谢临的如铁手臂,谢临却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车外的听雪和凌风确实听见了,他们当然很惊讶,但随即交换了下了悟眼神。
他们是最熟悉秦瑶的人。秦瑶的变化太大、太多,他们早就觉得奇怪,如今,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后面传来尖细地喊叫声:“青河县主,等等,皇上召见你和谢郡王。”
谢临道:“见了皇上,我来说,听见没?”
秦瑶无语。
见秦瑶不答,谢临的手收得更紧,“你想怎样?我都跟你服软了,你还想怎样?”
他们之间哪里是服不服软的问题,而是将来,若不顺遂,后不后悔的问题。
但,她怕将来后悔,便要放弃谢临吗?守着那些没有谢临的墨画,在里面描摹谢临的样子,她甘心吗?
谢临就在她身边,实实在在的,就是以后,谢临真的后悔,变心了,那也没什么。天下那么多有情人,就一定终成眷属?就一定白头偕老吗?
秦瑶看谢临,道:“我哪里有资格跟你说我想怎样?”
听见秦瑶讥刺他,谢临反而笑了,松开了秦瑶,“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我哪里敢?得理不饶人的从来都不是我。”秦瑶道。
秦瑶下了车,谢临也随之跳下,内侍眼神飘忽,不敢看他们,只又重复了一遍真武皇帝的口谕。
秦瑶与谢临重新进宫,去觐见真武皇帝,真武皇帝一见他们,劈头问道:“你们搞什么鬼?宫里也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了?”
秦瑶的脸通红,谢临不红不白道:“臣前些日子跟她吵了一架,她突然来这里,臣怕她耍性子告状,要跟臣退婚,所以臣才着急了嘛。”
在场宫人都捂嘴偷偷笑,真武皇帝道:“你们婚事,乃朕钦定,又关乎西羌与乐国之间的盟约,怎么能说退就退,她哪里敢来跟朕提?”
真武皇帝威严看了一眼秦瑶,“青河县主你有何话说?”
秦瑶要说话,谢临抢先道:“皇上,还是臣替她说吧,她胆子小。这不江南水患吗?她们姚记也遭了损失,她想去江南去看看,姚记那边说江南此时很缺药材,时日久了,怕起瘟疫,能带着药材去更好,臣想着兵部的差事臣已经协调好了,不过就是运到各路那里去,也不需要臣,臣就向皇上告个假,陪她去江南走一趟。”
真武皇帝“嗯”了几声,“对了,你这么说,朕还真想起来了,水患发生后,朕去见国师,国师也提醒朕,要谨防瘟疫滋生,你们能想到这些,朕心甚慰。朕就封你为巡视江南水患的钦差,查查各处堤坝,查查赈灾情况,顺便陪她走一趟。”
秦瑶有些傻眼,没想到真武皇帝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让谢临离开帝都。
谢临一拽秦瑶的手,拉她跪下,“谢皇上恩典。”
真武皇帝也看出谢临不肯让秦瑶在他面前说话,他很喜欢看谢临在女人面前强势的模样,他觉得这个样子有他当年风范。
他一高兴,就把那可调当地府兵的兵符又交给了谢临,“等闲不要用,省得别人又说朕偏心你。”
真武皇帝对谢临还真好啊,除了不肯让他长久掌兵权,对他还是很爱护的,怕他会遇到危险,所以给他兵符,紧急之时可以救命。
秦瑶想到祖父那可怕的梦,谢临再不孝,不至于要杀皇上,除非他是不想活了,她当年有负于他,他为何还会对她的死那么愤怒呢?
是谁刺激了他?愚弄了他?兰景媛和她隐在暗处的帮手吗?
秦瑶心不在焉了,连真武皇帝的问话都没听见,谢临拉她的手,道:“这些日子她太累了,又照顾她祖父,又去崇文书院上课,还准备那些药材,所以才晕乎乎地,秦瑶,皇上问你想要什么时候出发?”
“若皇上准许,臣女打算明天就走。”秦瑶道,“臣女会在沿途再买一些药材,以备所需。”
“好。”真武皇帝点头,“每当有天灾之时,姚记总会为朝廷出力,实乃义商。”
听着真武皇帝言不由衷的夸赞,秦瑶也跪下,“谢皇上夸奖。”
姚记所做,本应该是朝廷去做,但,朝廷不做,外祖父见不得饿殍遍地,哀鸿遍野,便做了,结果,在朝廷的眼中,反有收买人心的嫌疑。
但外祖父说,凡事无愧于心,也就是了,何必在意朝廷说什么,姚记行商遍天下,给朝廷的税银很多,难道朝廷就能将姚记取缔了吗?
好在真武皇帝对姚记虽有戒心,但并未过分表露,不像兰景媛,贪婪地想要据为己有。
或许,真武皇帝就是觉得姚记还是不要属于任何皇族人,他才没有对外祖父下手。
真武皇帝对秦瑶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朕还有几句话要交代谢临。”
秦瑶到殿外等着,福宁公主过来,拉着她的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