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初就不该跟,你若想做,何必亲力亲为,就让手下去做,他们都是武人,即便不成,也能保住性命。”谢临对秦瑶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成功只能说你得老天眷顾,还有这次,你既然知道了惹怒了兰景媛,还不消停待着,皇上下旨,你就不会称病?你称病他会不许?你知不知道弥洛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秦瑶气得胸口疼。
谢临唠叨个没完,秦瑶耳朵嗡嗡,她只见谢临嘴唇开开合合,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待谢临看出她不对头,嗖一下,到了她身边,秦瑶蹙着眉头,“我被你吵得头痛,要不,等以后我头不痛了,你再继续说。”
见秦瑶一脸恹恹之色,谢临气得抬手捏了秦瑶下颌,“秦瑶,你是不是以为我谢重楼跟魏王没什么不同,都需要你的姚记,也需要你为我劳心费力,榨干你的心血?”
“不是!”秦瑶愤怒推开了谢临的手。
“那你就是在试探,试探老天会让你怎么死去?”谢临的声音冷得让秦瑶打了个冷战,“原来我以为你在试探我,试探我能不能救你,能不能及时救你,可是,我如今,懂了,你根本不珍惜你的命,你可以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能把命葬送了,把我抛在脑后。”
“你或许想,你那么拼都是为了谁?”谢临冷笑,“为了我吗?为了我什么?为了让我得到那个位置吗?我得了那个位置又如何?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那个位置更重要?若是那个位置对于你更重要,你可以为了它不择手段,你跟兰景媛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女人,很可怕!不是吗?”
谢临看着秦瑶血色尽失的脸,看她那惊慌失措的眼,道:“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秦瑶,你想清楚了,若你不肯给,那我也认了,回帝都后,我们退婚。”
秦瑶只觉得身子坠入那寒冷的湖水中,湖水淹没了她的头,湖水呛进了她的口鼻,她胸口疼痛欲裂,她双眼一黑,喷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谢临本来已经往外走,听到动静,回头,发现秦瑶倒在地上,双眸闭着,嘴边都是血,他心中一痛,回去将她抱住,叫道:“快叫胡烈当和胡蝉衣来。”
听雪等人本就没敢走远,这时急忙跑去叫人。
听雨性子急,说话也不客气,“姑爷,你这就叫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姐若是为了那个位置,跟魏王不更好?你给她什么啦?除了担惊受怕,劳心劳力,你给她什么啦?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家小姐?”
柳嬷嬷脸色也很难看,“我家小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权势有权势,你谢郡王有什么,除了这个不清不楚的名头,你有什么?你怎么能把她气成这样,我可怜的孩子!”
柳嬷嬷哭了起来,“也不想想她被人劫走时该多么害怕,你不安慰她,还这般羞辱她,你还好意思碰她,你给我……给我走开,你不配。”
胡烈当和胡蝉衣来的时候就看见谢临被柳嬷嬷骂得狗血喷头的样子,听雨要把他从秦瑶身边扯开,他却不肯,死死抱住秦瑶,一叠声喃喃,“我错了,我只是想让她长记性,记住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我错了,我没想羞辱她,秦瑶,我错了,你听见了吗?”
秦瑶怎么能听见呢?此时,她在前世噩梦中,她在冰冷湖水中苦苦挣扎,渴望有人能来救她,拉她上岸。
胡蝉衣与胡烈当诊脉后都说秦瑶是伤心过度,陷入昏迷,醒来就会没事的。
谢临道:“去我房中取经书来。”
柳嬷嬷没好气道:“不敢劳烦谢郡王,听雪、听雨你们轮流念。”
谢临吼道:“都出去,我来念。”
柳嬷嬷叹了口气,带着人出去,胡烈当取来经书交给谢临,然后也出去了。
谢临给秦瑶念经书,秦瑶眉头紧皱着,神情非常不安,眼泪还一直流啊流。
“别哭了,瑶瑶!”谢临放了经书,头垂下,碰着秦瑶的额间,“我这次好好跟你说,你一定听得见的。”
“八年前,我死里逃生,见了你,知道你属于我,我便想你是老天怕我太苦,赏给我的,我怎么也得抓住,我刻下梅妆,留下印记,可是,我吓着你了,之后你就不见踪影,你爹娘也没露过面,我以为你们不会认这门亲事了。”
“那次,你的人突然跟着我那姑母出现在紫山药王谷,引我关注,引我去黑水城,我见了你,我心里很高兴,你不跟我退婚,我心里很高兴。”
“但我不知你的心意如何,所以我便也引你到药王谷,看你是否还记得我,你果然还记得,你很聪明,那路你只走过几回,便记得那般清楚。你记得路,自然就记得我,也记得以前事,你都记得,却不肯退婚,那显然是原谅我了,我更高兴了,他们以为我是得了姚记助力,可是我是因为你还属于我。”
“后来,再见你,你语出惊人,道出我隐秘身世,吓我一跳,我也故意吓你,把你吓哭了,我很舍不得。我就想现在我有了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被仇恨迷了心智,只想着报仇,杀尽仇人,我有了你,什么都要细细谋划,我们定要长长久久活下去,瑶瑶,我想要那个位置,只是因为它可以让我们不受威胁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