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与谢临跟随队伍逐渐远离帝都,他们还有回头望,若回头,定会看见帝都城墙的门楼中,真武皇帝与国师雷动站在那里。
真武皇帝道:“国师,那个孩子,果真会如你所说,成就惊天伟业吗?”
“皇上允他建功,他不会让皇上失望;但若皇上选择不理或者打压,他那个性子,会发狂,谁也料不准他会怎样,还好,皇上圣明。”雷动难得面带正色,“兴洲师弟在这方面,要强于臣,皇上若怀疑,不防再问问他。”
“他那日跟朕下了盘棋,推演谢临命数,说谢临帝王业易毁于情孽,说他成也因情,败也因情,若不是他以前铁嘴神断,朕会以为他就是偏袒秦瑶,为了他那个姚青江。”真武皇帝背手,望着远离帝都的车队。
“皇上,皇上哎,兴洲肯回来,您就偷着乐吧,不然臣哪天成仙,玄天宫可就没人了,做这种事,天赋最重要,雷子那孩子,习武尚可,可是对于道法天命运数,他的领悟还差很多。”雷动挥了挥拂尘。
雷动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但转瞬间逝去,他叹了口气,“皇上,臣有所请,不知可讲否?”
“国师请讲,但无不准。”真武皇帝点头。
“长公主,您还是放了她吧。”雷动说道。
真武皇帝沉默良久,道:“国师,她野心不小,这次兰靖谋逆,就是她背后煽动,而且还想利用完兰靖再除之。”
“皇上,那是您的猜测,您没证据。先帝留下的儿女只剩梁王与她,为了堵住百姓悠悠之口,你不可能杀了他们,只好关着他们,但你关不住她的心,不如放了她。”雷动微微一笑,“她那个骄狂性子,怕是宗正寺寺正有些扛不住。”
“国师,朕听说景媛她曾经与你……”真武皇帝看向雷动,“是不是真的?”
“算是真吧?臣当时还做美梦,以为能成为驸马,结果却……”雷动失落摇头,“枯木逢春犹再发,却不想梦就是梦,皇上要治臣当年唐突长公主的罪吗?”
雷动一本正经问,真武皇帝老脸一红,治罪?不。
当年兰景媛也是为了他才去接近雷动的,兰景媛曾经对雷动很动心,但是,他成了皇帝之后,是不可能让雷动成为驸马的。
兰景媛的放荡与后来的婚姻不幸,是他纵容造成的,他确实有愧于她,但她后来野心膨胀,意图扶持皇子夺嫡,触动了他的底线。
他想要关着她,奢华养着她也可,但是,雷动却给她求情,雷动一向不介入朝堂的。
为什么呢?
“莫不是国师对长公主依然有情?”真武皇帝嘎巴几下嘴,猥琐起来。
雷动身子一扳,拂尘一拢,“皇上,臣,是觉得,长公主她是谢临的一块上好的磨刀石,仅此而已。”
“国师你……你真是冷酷。”真武皇帝道,“还道你好心为她求情,哪里知道是为了谢临,你什么时候跟谢临勾搭上的?”
雷动转身,飞身,飘飘如仙,下了帝都门楼。
真武皇帝跺跺脚,“哎,老神棍,心虚了,跑了!哎,磨刀石,上好的磨刀石,也对……”
真武皇帝回到宫中,下了旨意,将长公主兰景媛从宫中放了出来,魏王,也被准许回到魏王府,闭门思过。
只有给他们希望,他们才会行动,毕竟,魏王与兰景媛身上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希望谢临将拓跋敏英追上。谢临会让拓跋敏英说真话。
谢临与秦瑶此时并未离帝都太远。谢临此时骑马,带着秦瑶,不紧不慢行在一条林间小路之上。
他身上是宽大温暖的黑色狐狸毛斗篷,秦瑶坐在他身前,缩在他斗篷里,有些气急败坏,“你这是干什么,赶路要紧,早些救出福宁公主,以免夜长梦多,福宁公主一个人身陷险境,一定很害怕。”
想她前世,被逼成婚,被魏王恐吓软禁,她被迫毁了容貌,魏王是个高傲之人,又想夺取姚记控制权,才放过了她,可如今,吐蕃人会放过福宁公主吗?
谢临以救福宁公主为由出帝都,为何不着急呢?
谢临的手理了理她被弄乱的发丝,“福宁福宁,她是你什么人?你对她比对我还上心!”
醋坛子又打翻了吗?
秦瑶闷闷道:“那我们为何要与队伍分开,若有人知道你出来,追杀你,怎么办?”
“哪有这么快。”谢临一笑,“放心,胡烈当他们都在附近,若有情况,会发信号的。”
秦瑶也知道谢临的人能干,她这么问,只是不想跟谢临太暧昧。
哎,与他单独相处,她总是不自在,但,谢临明显对她不像以前那么守礼了。
之前,他说让她陪骑马,她想也不想拒绝,但谢临直接掀开车帘,把她拽出来,抛上马,让她很没面子。
见秦瑶讪讪不言,谢临笑,“我想单独跟你说话,你旁边那么多人看着,不方便,所以带你出来。”
“什么话?你说,说完就回去。”秦瑶坐直了身子。
谢临却又把她拽回去,让她贴靠着他前胸,“外面冷,就这样待着。”
秦瑶手去推谢临放在她腰间的手,谢临趁机将她手压住,“别乱动,隔着厚衣服,我能怎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