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谢皇后要丧命剑下,谢观的箭也离了弦,兰靖怕箭射中他,慌乱后退,猫身,谢观的箭将兰靖身后一人射死。
而雷浩行已经飞身离了那殿顶,转瞬之间到了对面,落地,扶起谢皇后。兰靖不认识雷浩行,以为雷浩行是谢观随从,他狠声道:“杀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他自己的人就倒地死了好几个。他愣愣看向后面,见十多人都手持小巧的连击弩,快速突进到他的兵士之中。
兰靖此时,意识到危险,他提着剑,吼叫:“杀了谢皇后,绝对不能让她活着。”
但为时已晚,雷浩行已经趁着他刚才慌乱,将谢皇后背在后背,来救援的已经有人到了雷浩行身边,而谢观在殿顶连连射箭,也为雷浩行护住身后。
雷浩行背着谢皇后,冲到寺院门口,长阳侯秦增辉已经让人在门口等候,见雷浩行过来,迅速开门,几人飞快进入。
其余救援的也不恋战,从墙上跃入寺院。
雷浩行背着谢皇后往弥勒大殿跑,救援之人多留在前殿,跟着谢观。但有两人跟着雷浩行,是胡烈当和胡川柏。
雷浩行将谢皇后背入殿中,真武皇帝一见谢皇后那个样子,大怒,“好个兰靖,居然连朕的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他眼里根本没有朕这个叔叔,跟他谈什么条件?不过是哄朕出去,朕出去,也会没命。”
真武皇帝查看谢皇后的伤,发现谢皇后手指甲都被拔下了,再看脚踝,后跟腱被割断了,他垂泪:“让皇后受苦,朕的不是,他们这帮畜生,究竟要干什么?”
谢皇后疼痛难忍,咧嘴,道:“先是那吉成学逼问那个女子下落,之后,又有人讨要臣妾的凤印,臣妾不说,但那宫人挺不住,说了,也不知那女子怎样了,都是命数……不能怨,没什么好怨的,皇上给了臣妾这么多年的尊重,给了谢家这么多年的恩宠,臣妾知足了……”
谢皇后昏了过去。
胡烈当跪在真武皇帝面前,“皇上,小的胡烈当,谢郡王随从,谢郡王到府中通报求救,并告知我等如何入宫援助皇上。皇上,谢郡王已经跟大统领取得联系,大队人马片刻就至,皇上无需担忧。小的师从胡百草神医,可否让小的为皇后娘娘治伤?”
袁和金道:“你说不担忧就不担忧吗?那帮叛军连皇后娘娘也敢折辱,若攻进来,该如何是好?”
真武皇帝一摆手,“先给皇后娘娘治伤,秦瑶,你们过来,帮着些。”
秦瑶、姚珊、品霜过来,帮着把谢皇后移到光亮处,
胡烈当让秦瑶查看谢皇后身上都有那些伤。
秦瑶解开谢皇后的衣衫,发现谢皇后的腹部被人扎了一刀,仍在流血,这个最紧要,其余就是手指和双足跟腱。
秦瑶把谢皇后的伤口处的衣衫撕了个大洞,方便胡烈当处置。
胡烈当先给谢皇后嘴里塞了药丸,之后用了特制的止痛散,止血散,撒在腹部伤口处,然后用烧红的匕首清理伤口,再用线缝合;手指的伤只做清理,上了药,而跟腱处他只能先简单处置,包扎好,待以后再重新续接上。
谢皇后幽幽醒来,见自己靠坐在姚珊身上,伤口也不那么疼了,知道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兰靖被魏王杀死了。”谢皇后轻声道,“不是是不是真的?”
真武皇帝道:“若是真的,那还算他没昏头,骨头也没软,朕的儿子绝对不能软骨头!”
“皇上,不好了,兰靖要火烧云居寺!”有人禀报,“他们已经往里面射火箭了。”
袁和金上前,“皇上,此时天干物燥,大火一起,极易蔓延……”
“慌什么?”真武皇帝看向鞠兴洲,“兴洲,你有何办法?”
鞠兴洲道:“活捉了他!”
鞠兴洲这话很有气势,袁和金眼皮跳了几下。
鞠兴洲看向雷浩行、胡烈当和胡川柏,“你们去吧,几个伺机而动,别伤他性命,也别让他逃了,燕地的安危全系他身上。”
雷浩行几人走后不久,外面喊杀声四起,真武皇帝来回踱步,有些激动。大约一个时辰,喊杀声才逐渐消失。
谢观扶着长阳侯秦增辉出现在殿门口,禀告:“皇上,叛军全部诛杀,兰靖被俘,救驾的有北衙禁军、羽林卫和长安府兵,各军统领都在殿外候着。谢临也回来了。”
真武皇帝很高兴,走出殿外,看着为救驾而浴血的将士们,道:“都是乐国的勇士,真的忠臣良将,朕会重重赏赐。”
“兰靖呢,给朕带上来。”真武皇帝道。
正当兰靖被押着过来,真武皇帝的后宫嫔妃、皇子公主们哭嚎着过来接驾了。混乱中,兰靖一哆嗦,他的眼睛大睁着,匍匐倒地,脖颈后,扎着一根玉簪。
胡烈当抢上前,探兰靖呼吸,兰靖已经没了呼吸,口鼻耳都有血渗出,他再看伤口,伤口处乌黑,乃是鸩毒,他抬眼,看着真武皇帝,道:“皇上,他死了,烈性鸩毒。”
这是公然当着皇上的面杀人灭口啊。
真武皇帝阴森的目光在宫妃、皇子、公主见逡巡,他定在袁贵妃身上,“茵儿呢?她怎么不在?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当的?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