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做了选择,而且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做了这样的选择,既然如此,秦瑶就索性把话跟秦科说开了。
秦瑶当着姚彬和谢临的面,把之前她爹娘黑水城的事情,在来帝都路上的事情,到了帝都之后长公主和秦瑜对她的态度及长公主府通过来喜渗透姚记店铺的事情,全部说出,只隐去她爹娘真正下落。
“大哥,子不言母过,你说不得,所以你眼不见心不烦,远走他乡,但是,你要清楚,二婶婶她心里没有秦家,她眼中只有权势,只有魏王,但魏王是块烂泥,她扶不上墙的。”秦瑶说道,“我不会再让她来掏空姚记的,所以,我才借着和秦瑜闹,表明我的坚决态度。”
秦科一句辩解都没有,因为左相府也被兰景媛掏空了,他自小懂事,都看在眼里,祖父祖母私下议论,他也听见过的。
“我就说嘛,两个女孩子吵闹,还各府都通报。”秦科苦笑,“若真狠,就该像谢临这样直接绑了,送官就是。也真难为你了。”
“瑶儿,我有个感觉,长公主她需要银钱来支撑她隐秘的势力。”姚彬道,“地下的那些只是表象。”
秦科打了个寒战。
他垂下了眼帘。
他明白姚彬是善意的提醒。他母亲的势力超出了皇上能容忍的范畴,对于秦家来说,也是大祸。
“大哥,我们不想离间你们母子,我答应你,若她不针对我,我绝不针对她。”秦瑶道,“我只想守好爹娘和外祖父留下的一切。这无可厚非吧?”
“当然,瑶妹妹做得很对。”秦科说道,“这些,祖父也应该知道,我会跟他说的。”
秦科起身要走,秦瑶送他到门口,他停下,又转身,看姚彬,然后跟秦瑶道:“那幅画,有秘密,对不对?按九松先生画那幅画的时间推断,那画中人是你外祖父,对不对?你外祖父跟九松先生有交情,对不对?你怕别人会通过九松先生找到你外祖父,因此,你才用这幅画引逗秦瑜,找上九松斋,跟孟家通了消息,送走了九松先生,对不对?”
秦科居然看了那画,就立刻把事情串起来,想明白了。
“连累大哥受伤,非我本意,但我处于重重监视之下,不得不迂回。”秦瑶不能否认。
“你处心积虑,秦瑜不是你的对手。”秦科轻叹,“不管怎样,你也该想想,她也姓秦。”
“有些人畏威不畏德。”秦瑶道,“大哥从没经历过生死,不会懂我,俗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只能答应你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她,她钟情魏王,而我绝对不会嫁给魏王。”
秦科默默良久,道:“祖父说,大伯他们可能还活着,只是你不肯说出实情?”
“大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爹娘活着,大哥此去,皇上也是希望大哥能找到我爹娘的确切下落吧,还有,皇上应该也是让你护送我舅舅回西羌国吧?”秦瑶很技巧地转移了秦科对她的盘问。
秦瑶总是那么通透,虽然秦瑶对他母亲、妹妹恶感很深,他还是欣赏她。
“是!”秦科笑了,“我这次也带着你嫂子一起走,也许,只有……”
只有待一切尘埃落定,他才会回到帝都!
“大哥,我会让柳云去见你,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他,凉州军的事。”秦瑶说道,“你可以住在长阳侯府,那里,有铁叔一家,他们都是可以信赖的人,住那里,嫂子也安全。”
秦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秦瑶才是他的亲妹妹。他对秦瑜,都是长兄做派,生不出亲切之感,对秦远也是。
秦科甩了下头,把这怪异之感压下,“好,待我安稳了,我会修书联络你。”
秦瑶摇头,“不要联系,路途太远,容易被人弄手脚,我不希望大哥再受到我牵累,大哥只要安心呆在凉州便是了,还有,北蛮迟早会再兵临凉州,大哥不可大意。”
前世,梁王终于公开叛乱,北蛮趁势入侵,乐国西北无良将,金珩阵亡,凉州城被屠,而她,已经被软禁于魏王府。
希望,三年后的凉州不会再遭遇那样的劫难。
送走秦科,秦瑶便问起谢驰纵火一事。
谢临听了笑笑,道:“我这个长兄不错啊,我还真没想到。”
秦瑶方知这南郊失火没有谢临的事。
姚彬对谢临道:“谢驰这般胡闹,被人发现,必会连累你。”
“我还用他连累。”谢临冷笑,“我一直都想连累谢家呢!我的事不劳姚大人挂心。”
姚彬看着一身冷意的谢临,问道:“我一直都没机会好好问你,为何你对我有敌意?我自问没得罪过你吧?”
谢临转头,隔着斗笠的帘幕,看着姚彬,哼道:“没得罪过我?难道你忘了当年的大震关了吗?姚大人的女儿也死在那里,难道你没梦见过她叫‘爹爹救我’?”
姚彬身子一晃,退了一步。
“我们不会原谅你们的,就是现在你们想做多少弥补,我们都不会原谅的。”谢临一把拉过秦瑶,“你别以为你塞给我一个秦瑶,我就会原谅你。”
姚彬又退了一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姚彬痛苦道,“你可以见见你亲娘,听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