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心里对秦瑜也没多少情谊,但秦瑜长相美艳,他作为男人,当然也觉得很养眼,再者,娶了秦瑜,姑姑收拢的那些臣僚都会暗中支持他,他不亏。
至于秦瑶,她总归是臣下之女,还能反了天吗?待他收拾了谢临,做了太子,她还不乖乖凑过来?
兰景媛见魏王说得痛快,道:“这事,你已经让你父皇起了疑心,你现在最明智的做法该是什么都不做,或者,你跟着赵王查谁在造谣也可,可是,看样子,你派人暗中到谢临、秦瑶、郭艺那里找郭锦儿了?还没找到,是不是?”
魏王点头。
“她都死了,你找她干什么?你这么做不等于是告诉人家郭锦儿还活着吗?”兰景媛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看着魏王,“你还不如把郭锦儿从墓里挖出来给人瞧瞧了。”
“可是不找到她总归不行,谁晓得她什么时候突然出来,若直接找到父皇那去,我还有命吗?”魏王面如土色。
“行了,大丈夫落子无悔,既然做了,就不能后退。你回去想想如何取悦你父皇,你是长子,又担着兵部,要想着为你父皇分忧,在差事是多下些工夫,把谢临比下去。”兰景媛面授机宜,“谢临有个那样的娘,皇族中没人会支持他,你父皇更不会。”
“侄儿知道,但他实在讨厌,挑唆二弟、三弟动心思,跟我争。”魏王恨恨地,“二弟三弟也是的,他们的母妃能跟我母妃比吗?我母妃可是贵妃!”
兰景媛心道,贵妃也是妃,她不是后!
“谢皇后无子,本该让位。”兰景媛道,“若你父皇真到了要立嗣的时候,怕是要废了谢皇后的。”
“侄儿明白了。”魏王眼睛一亮,“侄儿会跟母妃好好商量,细细谋划,若成功,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魏王见过兰景媛,心安定不少,离开时脚步都轻快了。
秦增亮见魏王离开,便进了正堂,跟兰景媛禀告:“府外来了个小伙计,说有机密紧急事情找来喜。”
兰景媛的身子弹坐起来,道:“让他进来。”
秦增亮出去了,不一会儿领进来个十多岁的小伙计,小伙计见了长公主,跪下了,道:“我们掌柜的让小人来报,说这次临时查账是由姚记少主亲自过问的,吉凶难料,大管家要尽快将亏空堵上,才能过关。”
兰景媛的手指甲都要抠进桌子里去了,她烦躁挥手,“知道了,你先回去。”
小伙计走了,兰景媛阴沉着脸,秦增亮故意显示关心,“殿下也别太忧心了,来喜没了,再安排人就是,实在不行,我为殿下分忧。”
兰景媛看着秦增亮,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的事,不需要你知道,你回去陪你那些干干净净的花花草草去。”
秦增亮没有一丝怒色,他给兰景媛施礼。“臣告退。”
兰景媛的手一挥,桌子旁的青花瓷瓶被她推倒,一下子裂成碎片。
外面的秦增亮听见了,还笑了笑。兰景媛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人老珠黄,却更难以取悦,也罢,兰景媛赏他的那些女子可不各个干干净净?比她这个长公主干净多了。
兰景媛实际上并不是真想刺激秦增亮,而是心烦。
一大早,秦显就为了秦科找上门来,说他已经跟皇上请旨,让秦科出仕为官,她不能把秦科软禁在长公主府。秦显有她哥哥的明旨,盖了三省的印章的,还带来了秦科凉州参军的官印,她不得不让步。
只是,秦科,虽然是她亲生的,但是,却已经把她看做秦家的敌人了。
秦显终于下了决心,让秦科出仕,而且直接就送去了凉州,那是长阳侯秦增辉的基业,这分明就是跟她示威。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秦增亮那个混蛋。
她嫁给他没多久,秦增亮喝醉了,说他委屈,被带了绿帽子,说她心里面有别人,虽是长公主,但身子不干净,更不是真心喜欢他,若不是奉旨,他才不愿意碰她。
她当时恨不得杀了他。可是,那个时候,她怀孕了,她不想让孩子没父亲,更不想失去左相府。
她生下了秦科,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一口奶水都没喂过他。
她赏了秦增亮好多美女,告诉他,从此后她们各玩儿个的,互不干涉,只一条,那些女人不可以怀孩子。
秦远、秦瑜都不是秦增亮的孩子,秦增亮不是想带绿帽子吗?那就多带几顶。
秦增亮表面服服帖帖,内心就一直想要看她笑话,还跟她装体贴,不过是想讽刺她。
讽刺她如此贪婪,利用皇权,不择手段揽财享乐,连亲儿子都看不过眼儿!看他那一脸刺探的模样,想恶心她!
不过,这个来喜死的真不是时候,这下子,秦瑶定会发现她暗中插手姚记的事情。丢脸是小,引得姚记上下同仇敌忾,事就大了。
明明就是个小丫头,怎么就那么难缠,在那么多人面前就敢口出诛心之言,若不想办法降住她,任她帮助谢临,魏王的路会难走很多。
先让秦瑜去吧,秦瑜胡搅蛮缠,试探试探,若秦瑶忍了,她再上门,她一个小丫头,管那么大个姚记,多费力,她手下能人很多,愿意帮她管着。
秦瑶可没想到长公主兰景媛会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