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依然没有阻拦,秦瑶顺利带着魏王妃到了灞水岸边,进了柳云车中。
此时那女人悠悠转醒。但秦瑶已经事先捆住了她的手脚,她的嘴上也缠了布条,防止她喊叫。
魏王妃的情形与她所记有差别,并不能证明魏王以后就不害她,她的父母兄弟死得惨,可是真的,魏王必瞒着她,她知道后,还会相信魏王的花言巧语吗?
马车直奔帝都南郊郭艺的老宅。
到了后,柳云将魏王妃背着,秦瑶敲门,门立刻开了条缝,竟然是郭艺亲自开门。
郭艺谨慎,想必把老仆先打发走了。
郭艺一见魏王妃这种样子,以为是遭了魏王虐待,低声咒骂魏王。
秦瑶跟在后面,心里暗暗思忖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柳云将魏王妃背到一房中卧榻之上,就立刻出去守卫。
秦瑶摘了面具,对着郭艺施礼:“幸不辱命,但事情有点奇怪,魏王妃似乎受到了魏王蒙蔽,不知道郭家惨事。”
郭艺见自己孙女正眼泪汪汪看她,他急忙给她解开布条,手脚绳索也去了。
魏王妃跪下,“祖父,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为何将我这样接出魏王府?”
“你没死?为何魏王对外宣称你死了,还给你装模作样发丧?”郭艺虽然看见魏王妃大着肚子,但想到自己儿子一家都因为眼前这个孙女死了,怎能不怀疑呢。
“祖父,王爷说这只是权宜之计,待过几年,他得了太子之位,还会立孙女为太子妃的。”郭王妃看了一眼秦瑶,以为秦瑶是自己祖父的心腹,也就实话实说。
郭艺笑容惨淡,“太子妃?你还被蒙在鼓里,你没了你的右相爹爹,他还能立你为太子妃?你知不知道,你的爹娘兄弟全都死了,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就留下我这个孤零零的老头子。”
“怎么会?祖父,王爷明明说我爹娘祖父都好着呢!”魏王妃愣愣看着憔悴老迈的祖父,说不下去。
“如今的右相是魏王的外祖父袁和金。”郭艺说道。
魏王妃摇晃着身体,脸色惨白,突然,她的手捂向腹部。
秦瑶重新戴了面具,心急火燎道:“老先生,郭王妃受了刺激,怕是动了胎气,另外魏王妃被救出来,魏王必定秘密搜索,这里和崇文书院首当其冲,我建议立刻走。”
柳云探头,“送到钢叔家,钢叔的儿媳有孕,应备有稳婆。”
“就这么办。”秦瑶点头。
柳云让郭艺扶着魏王妃快点走,郭艺摇头,“我不能跟你们去,我孙女就托付给你们了,不然魏王定会怀疑我,我没弄清楚这件事,不想死,我去崇文书院,我就不信,魏王敢在崇文书院捣乱。”
多亏秦钢的宅院是在商市之外,不然这个时间,他们是进不了商市的。
饶是如此,柳云和秦瑶也极为谨慎,把车停在距离秦钢家的后墙外,柳云先翻墙而入。秦钢家也是守卫森严,暗卫一见柳云,就要动手,柳云出仕印信,秦钢及时出来,才把他们连人带车让入院中。
秦钢见到裙子都已经红了的魏王妃,立刻让柳云把魏王妃送到为他儿媳准备好的产室内,纱帐放下,挡住魏王妃头脸。然后将为儿媳准备的稳婆叫来,让稳婆给魏王妃检查胎儿情况。
稳婆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道:“哎,怎么回事?不应还有段时间才能生吗?这都见红了,快去烧水,快,快些。”
魏王妃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在寅时左右时生下一子。
生产后的魏王妃呆呆傻傻,双眼空洞。秦瑶守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蓦地小婴儿啼哭起来,秦瑶手忙脚乱拍着,也哄不好他,让魏王妃眼睛里渐渐有了波动。她慢慢坐起,伸手,秦瑶忙把小婴儿送到她怀里,小婴儿吃到了奶水,立刻不哭了。
“从此后,他姓郭。”魏王妃说,“你既然救了他,你就帮我养大他。”
“我救的是你。”秦瑶道,“他是你的责任。你不要蛮干,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找机会试探魏王,但你别因为他自己去死,你死了,他才没后顾之忧了。”
“你是哪个王爷的人?”魏王妃眼神吓人,而且轻蔑。
“我?我是秦瑶。”秦瑶实话实说,“我是姚记少主,魏王想要再娶的女人,我不想嫁给他,正巧又知道你没死,所以才救你出来,揭穿他的假面。”
魏王妃盯着秦瑶,厌恶憎恨委屈齐齐涌到脸上,泪水两行。
秦瑶道:“别哭,会没奶水。”
魏王妃抹了眼泪,仰头,“若不是你,我爹娘兄弟……”
秦瑶截住她,“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看魏王舍弃郭家,显然有内情,郭家或者你定然掌握了他的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他才要灭口。”
“你想知道那秘密?我告诉你,别白费心机了,没有秘密,没有!”魏王妃眼泪流得更快。
“无所谓。你可以守着这秘密,看魏王如何搜寻你,再暗杀你。”秦瑶肆无忌惮挑拨,只有激起魏王妃的愤怒,她才有生的愿望。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为了谢临那个私生子!你以为他能对抗得了我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