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答应去九松斋,秦瑜脸色才缓了缓,“就坐我们的车。让丫鬟们跟在车旁边走。”
秦瑜就是这样,不管别人怎样,她就要颐指气使。
秦瑶却谨慎,不想把自己交给不信任的人。
她让凌风备车,带着听雪、胡蝉衣上车,秦琳也挤了进来。
秦琳似乎有话要跟秦瑶说。
秦瑶道:“三妹妹是想跟我说什么吗?九松斋有什么讲究是我不知道的?”
秦琳看了一眼听雪和胡蝉衣。
“没事,说吧。”秦瑶道,“她们几个都是我的姐姐,我什么事都不瞒她们。”
“嗯,那我就说了。”秦琳小声道,“你知道大姐姐为何对九松先生的画那么上心吗?那是想投其所好!她,恋慕魏王,想做魏王妃,而魏王,喜欢九松先生的美人图。”
“魏王那样的人求一副美人图有何难?还用大姐姐出面?”秦瑶故作不解。
“别的或可得,美人御剑图却世间只此一副。”秦琳有些担忧,“二姐姐,你没跟大姐姐相处过,她想得到的,必会想方设法。”
应该是不择手段才对。
秦瑶点头,“三妹妹好意,我知道了。不过,若让大姐姐知道,你跟我说了这些,她会生你的气吧?”
秦琳眼圈儿一红,“我受够了,你给我和四妹妹的画,转眼便被她夺了去,说二婶婶要看,然后就不还了。”
秦瑶道:“画是闺阁中的习作,被收起了倒是无碍,若是轻易示人,或者做些别的,可就不好了。”
秦琳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二婶婶不会把画给外男看吧?”
“照理说不会,不过,这事,还是得跟你爹娘说才行,你爹娘把这利害跟二婶婶说了,想来,二婶婶也就不会那么粗心了。”秦瑶说道。
秦瑶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前世那些黑暗回忆想要淹没她。
长公主兰景媛的公主府,经常有一些赏花宴,曲水流觞啊,貌似风雅,实则藏污纳垢,是她笼络人和要挟人的一种手段。秦家四个孙女待字闺中,她都有安排。
秦瑶拍拍头,让自己摆脱那些可怕回忆,她的内心啊,还不够强大,一点点刺激,就让她虚弱至此。
秦琳却没觉出她的异样,点头,“你说得对,我会去就跟我娘商量,我只担心我娘她不敢。”
“那就求祖父。”秦瑶说道,“你跟祖父说我的画,看祖父能帮你要回来的不?”
“那样可就真撕破脸了。”秦琳犹豫。
“也无妨,祖父只当是你耍性子。”秦瑶一笑,“祖父难道就不心疼孙女了。”
秦琳点头,擦了眼泪,“我试试,我也跟四妹妹说,我们一起说,力度也大些。”
九松斋到了,秦瑜她们也到了。秦家四位小姐俏生生在那里一站,便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九松斋虽然风雅,但太负盛名,客人很多,秦瑶毕竟名义上是在孝中,不愿意让人品头论足,因此头低下来,立刻进入了九松斋。
九松斋的薛掌柜过来,对秦瑜见礼,慌慌张张道:“秦大小姐,我们小姐说了,你若是选画卖画,请到楼上,若还是想……”
“都不是,我今天带了个人来,想跟孟小姐斗画打赌,若她赢了,就请孟小姐的祖父九松先生绘一幅美人御剑图给我。”秦瑜大声说道。
九松斋静了下来,客人们都围拢过来。
秦瑶正要说话,九松斋门前听到马嘶声,好几人说着笑着。
秦瑜往后一指,“看见了吧?外面的人是我请来的,做评判,孟小姐也可请同样数量的人。”
随着秦瑜的话,魏王兰征穿着便服,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秦瑜抢上去对魏王见礼:“表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兰征露出风流笑意,“表妹相邀,岂敢不来。”
薛掌柜很为难,道:“秦小姐,你这不是一厢情愿吗?”
秦瑜道:“如何是我一厢情愿?九松斋不是有这种比试吗?难道孟小姐只会品鉴别人的画?她的画就不能让人品鉴?九松先生是不是后继无人啊?”
秦瑜蛮不讲理、咄咄逼人,秦瑶非常反感。再说,她什么时候答应秦瑜要跟孟小姐比试了呢?要比试,也是秦瑜自己去啊。
她才不能让秦瑜当枪使唤。
秦瑶上前一步,道:“大姐姐,不知你带了何人来?是魏王殿下吗?魏王殿下要跟孟小姐斗画?”
秦瑜一愣,道:“我是要你跟她斗画。”
秦瑶道:“大姐姐,我作画水平太差,你们在家夸也就算了,岂敢在九松斋后人面前出乖露丑,大姐姐若说早说,我根本不会来的。”
秦瑶转身要走,却被兰征拦住了去路。
“秦二小姐是怕比不过孟小姐?”兰征故意放柔了声音。
秦瑶退了一步,退到听雪身后,“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愿被强人所难。”
“二妹妹,你就帮我这次。”秦瑜肉麻撒娇。
“有意思,还有逼人比赛,自己要奖品的!”一个娇柔声音在楼梯处响起,楼梯中央站着一个青衫女子,眉目如画,宁静婉约。
她,应该就是孟佩萱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