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叹了口气,检查了她的左肩,“无大碍,脱臼而已。”
他俯身,将秦瑶抱起,让她站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扯住她左手臂,猛地一拉一推,她冷汗当时就下来了,但手臂也复位了。
她咬着唇,挨过剧痛。
谢临见状摇头,叹气,“你这性子怎如此隐忍,又好胜,可真不像养尊处优的侯府小姐,痛便叫呗,忍什么?”
说着,他突然单手搂了秦瑶的细腰,一腿还伸出,借力固定她的腰身,她下意识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紧,另一只手使劲按压她的下腰。这姿势,太羞人。
秦瑶的脸烧得要冒烟。
谢临的手突然用力托了一下,然后就松开她,难堪的她立刻就甩了谢临一记耳光。
谢临瞪着她,她立刻跳开了,咦?她的腰好了。
“怎么?我下来不合你的意?是不是齐然这么给你治伤,你就会喜欢?”谢临阴着脸,突然邪恶道。
“关他什么事,你别胡说。”秦瑶羞恼,“是我,呃,错了,对不起。”
“心虚什么?怕我害他?”谢临逼近了秦瑶,“除了那张脸,他有什么值得你关心他?助他回乡,还要助他科考?嗯?你可别忘了,你我婚约犹在。”
“胡蝉衣告诉你的?”秦瑶莫名紧张,“我只是救人而已。”
“他看你可不像看救命恩人。”谢临哼道,“所以,我下来救你,顺便提醒你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秦瑶侧身,避开谢临的咄咄逼人,“你跟他攀谈,又来问我,你不过是拿不准我为何出手救他,可笑,救人有什么稀奇?我不愿意看人死在我面前,就这么简单。”
秦瑶转身,就要向那崖边绳索走去。
谢临手一伸,将她带了回来,“不急,我还有话要问你。你若不是喜欢齐然,那你鼓动他考探花,便是有意培植自己的力量吧?包括给那个将军调粮牌子?要对付谁?”
秦瑶看谢临如此认真,她想憋着,但实在憋不住,她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她抬头,见谢临盯着她的唇,眼里集聚着火。
“我又不像你,是做大事的人,每日心里都想着算计,都不知世间还是好人多!我给他牌子,不过是希望跟我爹娘一样的戍边英雄能活得久一点罢了,他远赴西域,将来能帮我什么。”秦瑶说到后来,心中灰颓,又很酸涩。
她笑话谢临干什么?她不也是算计谢临吗?
“你又想找死?”谢临哼了一声。
“你可舍不得让我死,你不是下来救我的吗?”秦瑶道,“还磨蹭什么?”
“你可真不讨喜。”谢临转身就走。
秦瑶想要叫他,他却转瞬不见了。
秦瑶跺跺脚,向那边悬着的绳索走去。她正伸手想要爬,谢临又回来了,“给你,凶器,能靠近你的车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回去查查,你的人里出奸细了。”
那是一根普通的锥子。
秦瑶想着当时慌乱,但陪她过去的就那么几个人,靠近车的,最方便下手最可能的只有那个车夫。
车夫姓杨,快五十了,她叫他杨叔,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为什么他会突然倒向左相府呢?
谢临道:“你手臂刚复位,不能太用力,我背你你上去。”
“我不用你背。”秦瑶忙摇头,“我去弄些藤条,把自己系在绳子上。我自己上去。”
“别系不住摔死你!”谢临直接蹲下,“上来,不然我就自己上去,换蝉衣过来,这期间要是有猛兽啥的,你可别怨我。”
秦瑶心一横,忍住羞怯,从后面抱住了谢临的脖子,谢临站起,拉过绳索,晃了几下,上边便有回应,他抓紧了,绳子一点点升高。
谢临突然微微回头,在她耳边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未过门媳妇,还总跟我讲男女大防,有必要吗?”
秦瑶本来就发窘,一下子挺直了身子,谢临手臂用力回夹,“老实点儿,不服气还是怎的。”
秦瑶不敢松手,却又想发泄怒气,她低头,直接狠狠咬在谢临的左肩膀上,谢临一激灵,却也没吭声,生生受了。
回到地面,谢临放她下来,立刻就走了,柳云、听雪围拢上来。
听雨还夸谢临,“小姐,九爷多守礼,一眼都没回头瞅你,放下你就走了,都不用你谢他,免得你觉得尴尬。”
秦瑶真想扇听雨一巴掌!她这是什么眼光啊!谢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饿狼,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