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开却兴奋地双眼放光,“秦小姐,你真得让人好好查,跟你说,可是你府里人主动勾搭我,约我上门,我才来的呢。”
“我冤枉啊,小姐,我一直都谨守本分。”朱姨娘就要过来抱秦瑶的腿。
秦瑶奶娘柳嬷嬷上前一步,“朱姨娘,你急什么?世子也没说是你勾搭他啊。”
朱姨娘讪讪地与陈嬷嬷交换了一下眼色,扭捏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没着急。”
这朱姨娘原是左相府给她爹的丫鬟。
秦增辉当年拒尚公主,远赴凉州,朱姨娘也跟着来了凉州,却是左相府安插的人。秦增辉与她并无情谊,之所以抬她做姨娘,只是不想左相府继续安插人。这件事,柳嬷嬷和秦瑶都很清楚。
而且,前世,她被陈嬷嬷轻易带出凉州,朱姨娘也是帮着敲了边鼓的。回帝都后,朱姨娘还成了她二叔秦增亮的姨娘,后来生了个女儿。
兰开笑嘻嘻挺了挺肚子,“你这老女人先前不是说长阳侯不在了,你虚度韶光、寂寞难耐吗?本世子也是发了善心了,你享受完了,便不认账了吗?秦小姐,这老女人算计我。”
“这个不劳世子费心,世子来长阳侯府有意生事却是真的,来人,把世子带到庭院,先打二十大板,之后把他吊到凉州门楼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还敢不敢胡作非为。”秦瑶恨恨道。
“哎呦,小姐消消火。”陈嬷嬷又急忙阻止,“这不是要跟梁王府结死仇吗?”
“我不能听他侮辱长阳侯府任一个人,不管什么原因。”秦瑶俏脸板着,“还等什么,拉出去,打到他能说人话。”
下人听到秦瑶命令,上前就来拖拽兰开。
“你个狠毒丫头,还不许人说你府中丑事了?”兰开跳脚叫嚷,“你敢让人打我,我明天就让你跪地求饶。”
“哎呀,噢,你们还真要打啊?快停手!别脱我裤子!”兰开哭唧尿嗓儿,“秦小姐,秦姑奶奶,秦祖宗,你让人停手,我说,我好好说人话。”
秦瑶看了一眼柳嬷嬷,柳嬷嬷喊道:“停!带回来。”
兰开被带进来,甩在了秦瑶脚下。
秦瑶看着臊眉耷眼的兰开,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把世子说的都记下来,别想着含混过去,我侯府的人也有口供,两相对照无误,我才好决断。”
陈嬷嬷又蠢蠢欲动,想要阻拦,秦瑶不软不硬道:“听雪,给陈嬷嬷搬个绣墩坐,陈嬷嬷毕竟是客,又上了年岁,因咱们侯府的事,劳累了算怎么回事?”
陈嬷嬷哪能听不出秦瑶是要她闭嘴,无奈只得坐下,却觉得如坐针毡。
兰开还算识时务,说的颇为实在,不但交代了朱姨娘的丫鬟如何传的信儿,还交代了陈嬷嬷的手下怎么给指的路,还把自己的动机说得很透彻,说他决定将计就计,正好可以揭了左相府的虚伪假面,给左相府的奴才们一点颜色瞧瞧,他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把朱姨娘如何如何。
陈嬷嬷冲向兰开,吼:“一派胡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呦,你这是仗了谁的势啊,本世子怕你了。”兰开嚣张看着陈嬷嬷挥来的五指山,“我说秦小姐,你这长阳侯府还真要让个外来的老奴当家做主吗?”
这时,秦铁回来了,拿着长长的口供单子交给了听雪。
“听雪,念。”秦瑶很干脆。
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刘太医、陈嬷嬷、包括兰开连日来的一举一动皆在此单子中,有关今夜兰开的,与兰开自己的交代也对得上。
兰开也不觉得臊得慌,只咧嘴笑话陈嬷嬷,“看吧?我就说左相府也没安好心吧?左相啊,老了,自己府里的事都管不了了,这定是他的儿媳妇,也就是我那个挥金如土的长公主姑姑,没钱了,把主意打到你长阳侯府这里了,这老货肯定是她的人。”
陈嬷嬷脸色紫涨,顺手操起个烛台要打兰开,“你敢污蔑长公主?”
“老刁奴你敢对本世子不敬,我姑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兰开突然用劲儿崩开了身上绳子,抬脚就将陈嬷嬷踹倒在地上,吓了众人一跳。
没想到这个兰开不是绣花枕头,他来侯府胡闹是干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