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有不少人的眼睛已是布满血丝,极为吓人。
“扑通!”
有一人突然晕倒了。
很快接连的着地声响起,在场约莫有一半人晕倒了。
一些没有晕倒的人被声音惊醒,急忙闭上眼睛就地歇息起来。
“诸位莫要强求,若是感到头晕目眩,还需赶紧挪动目光、紧守心神。”田文石道。
“诸位且看!”在不少人转头侧目之际,却见高天明大踏步上前。
待进入石碑三丈之内,他屈指轻弹,将刚写好的符文打了出去。
突然间,石碑骤然亮起光芒。细看之下,可以发现是第三枚上古法纹在不停的闪烁。
现场顿时议论起来。
“高天明!”
“高师兄不亏是外门第一。”
“魔符宗果然人才济济。”
过了一会,又有一人落座奋笔疾书,正是光头褚锦。片刻之后,他上前将写好的符纸打了出去。
只见石碑又亮起了光芒,第一枚上古法纹开始闪烁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连田文石也忍不住拍手称赞。
林奇望向狄兴,发现其瞪的滚圆的眼珠中,竟有鲜血缓缓流出。
他急忙上前盖住狄兴双眼,轻声道:“狄兄莫要勉强。”
片刻之后,狄兴已醒转过来,心有不甘道:“林兄放心,狄某并无大碍。只是眼下恐没能力再破解这碑文了。”
“无妨,林某方才查看这石碑,发现其中有些法纹曾经见过,想必不难破解。狄兄只需在一旁为某助威即可。”
曾经见过?
这上古法纹岂是那路边白菜,自己苦心钻研法纹四十余年,所读各类符箓经文不下百卷,今日却也是第一次见这上古法纹。
再者,符箓天才如高天明、褚锦之流,也不过是堪堪破译了一枚法纹。这林奇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见过一些。
不是一个、二个法纹,而是一些。
此等狂妄之行,不禁引的狄兴有些发笑。
见林奇仍一脸严肃,他愈加觉的荒唐。
也罢,且看他一会闹出笑话如何收场。
打定主意后,狄兴落座一旁,静静等候起来。
“可还有人愿意一试?”田文石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再上去尝试。
田文石正要宣布结果,却见一青衣男子大踏步上前。
“在下来的匆忙,忘了带上符具三宝。今日便以手为纸、以指代笔,以血作墨。”
言语之间,青衣男子咬破食指,一边上前,一边在手掌中刻画起来。
待走近石碑三丈之内,他将刻满法纹的手掌轻轻摊开。
突然间,石碑震荡发亮,竟是碑上第四、第五枚法纹同时闪烁了起来!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随后又交头接耳,议论着青衣人到底是何须人也。
狄兴更愣在原地,失声道;“林兄居然如此大才!”
这青衣人正是林奇,他此刻神色痴迷,如木头一般呆在了原地。
原来他在接近石碑后,用观心诀尝试探查了一下石碑上的法纹。
全身如同触电一般,一种玄而又玄的法则气息直冲心神。
那种感觉玄妙异常,一个个上古符箓法纹在他识海内上下翻腾。他在识海内轻轻抚摸着,犹如抚摸着多年未见的孩子。
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一旁。
田文石本有些欣赏林奇,但见其站在石碑前迟迟不动,而后如同着魔一般,一边挪动脚步,一边伸出手来。看那动作,竟然是想要抚摸石碑!
“放肆!”
田文石长袖一挥,大风随之而起,将林奇刮到了宾客一旁。
林奇随即醒转过来,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了黑沙女子腿上,他急忙起身拱道:“抱歉,在下刚才一时失神,唐突了道友。”
黑沙女子没有答话,只是捂嘴轻笑了一声。
田执事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手里拿着三张名帖的复本,起身宣布道:“此次符文法会英杰辈出,其中以林凡(化名)、高天明、褚锦三人为最……”
随之田执事一番康慨陈词演讲完毕,他领着林奇三人进了院内一侧的厢房内。
林奇心中忐忑不定。
按照他和狄兴的计划,位于云墨峰下的符纸仓库会于今日申时突然起火。届时田文石长老必会下山查看,他俩便伺机在会场内制造些骚乱。如此将水搅浑,便可趁水摸鱼盗取赤影流云笔。
虽然此计划漏洞百出,变化极多,可谓是异想天开。
但如同修行破镜一般,逆天而行之举,若有一丝可能,怎么不去一试?
若是一味苟全,不如在世俗界当一富家翁,还修什么大道。
进屋之前他和狄兴对了眼神,其再次示意他一切正常。
他对狄兴自是不完全相信的,不过此事诸多可能,他都已准备了后手,届时只需随机应变即可。
想通此中关节,林奇原本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屋外。
狄兴一边饮着茶水,一边盯着西南方的天空。
轰隆一声巨响在众人耳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