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整座皇宫笼罩在一层诡异的氛围中。
月光洒在地上,照着地板上斑驳的光影。
宋玄安连夜赶回了皇宫,急匆匆拐角时撞翻了一队侍从的衣盘。
内侍未认出宋玄安,惊恐哭喊道:“哎哟!谁这么不小心,太后娘娘的寿辰服,明日就是寿诞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这狗……摄政王!”
太监手抓住的那紫衣男子衣袖,这就要拖他去领罪,转头看见了宋玄安一脸怒意。
那侍从被吓得不轻,连忙放开他,跪地求饶。
他们都知晓摄政王脾性乖张,这会儿惹恼了他,恐怕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他冷眼扫过地上的华服:“你方才说明日是谁的生辰?”
内侍怕得要死,不敢不回,“是……是是太后娘娘!”
明日是长至节前一天,仲冬二十八。
也是水水的生辰。
宋玄安心中突然冒出一种诡异的想法,但很快被他抹杀。
不可能的。
水水还等着自己去救她,不可以胡思乱想。
宋玄安转身快步离去,剩下一堆哭天喊地的内侍们。
一路畅通无阻,他直奔后宫太后寝殿。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偌大的宫殿内只点着几只昏黄的灯,宫外宋玄安却丝毫不顾忌宫人的目光,一路直往江晚兮所在。
守卫见是他,皆是一脸惶恐,慌忙退到一侧。
她寝殿的门关着,他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门外的侍女想要通报,被宋玄安一个眼神吓得贵福在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晚兮,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虽然玄安兄本来就很好……”
付钰的声音透着无奈,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宋玄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国师派独大,你要收拢他的权利对吗?”
“晚兮既然不喜欢他,随本王回封地吧,这里又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人和事……”
江晚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以后再说吧。”
屋内祝余困得不行,白天就派人去请宋玄安,思来想去还是想解释清楚,结果人没等着,付钰找过来了。
拉着她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可这里行间总显露着对宋玄安的厌恶,这是兄弟要闹掰的情况啊!
付钰又单纯又傻,说话从不遮掩,万一真惹毛了大反派,后果不堪设想!
她打着哈欠正想劝慰付钰,“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闯进来一个人。
付钰惊愕回首,看清楚宋玄安的脸,顿时惊呼:“玄安兄!你怎么来了?!”
宋玄安面色阴沉,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一人窝在床上,一人坐在床边的脚踏上。
少年极其低伏虔诚的姿态,仿佛对待神灵般,完全不像一个尊贵的王爷。
祝余光脚从床上下来,脱口而出低声喊了句,“安安。”
意识到不对,她连忙想改口,却被宋玄安冷声打断:“叫谁?”
付钰着急解释:“玄安兄,不是你想的”
“出去。”宋玄安平静打断。
付钰被他冰冷的语调震慑住,担忧地看了眼身后女子,不打算走。
祝余朝他使了个眼色,表示她可以处理好。
付钰咬咬牙,冲出门去。
她看着付钰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糟了,在宋玄安心里,她祸乱后宫的罪名彻底坐实了。
也不知道宋玄安认出她没有。
宋玄安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祝余看,仿佛要看穿她的一切秘密。
祝余浑身都僵了。
从前他眼上蒙着白纱,模样瞧着清冷无害,要么长睫低垂,浑身透着温润君子的气质。
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双桃花眼中满含煞气,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管是谁被他这般注视,都受不了。
祝余不由自主后退几步,“……摄政王?”
宋玄安忽然笑了一下,“太后与王爷可谓真是情深意重,竟能枉顾人伦彻夜畅谈。”
祝余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宋玄安一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一手扣住她的下巴,语气冷冽,一字一句。
“江晚兮,你不是最擅长蛊惑人心么?为何不骗本王一辈子呢!”
祝余微愣,被迫抬眼与他四目相交,一时间,仿佛时间凝固,只剩彼此的目光纠缠不休。
直觉告诉她,宋玄全都知道了。
半晌,祝余先回神,心悬到了嗓子眼,“安安,你听我解释……”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丝丝哀求,像是受了欺负的小鹿般,惹人怜惜。
她的确长得很漂亮,倾世倾城,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但这副皮囊之下,却包藏了无尽的蛇蝎心肠。
宋玄安厌恶的松开手,浑身都在颤抖,强压着情绪背过身去。
他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呢喃:“江晚兮,你是不是特别想看我在你身上栽跟头的模样?”
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他用极平静的语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