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哦不,现在应该叫婵氏门阀驻地了。
婵氏门阀驻地,女生宿舍楼,444寝室。
小婵像条咸鱼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赤条条的天花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
生无可恋的赶脚。
可不就是生无可恋嘛。
别看她一直嚷嚷着要宁凡,把身体掌控权还给她,可当她真的拿回自己的身体掌控权之后…她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宁凡…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她啊!
远得就先不说了,就近的:曹子矜给她…不,给宁凡告白的时候,她是在内心世界里,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会儿宁凡着急去皇朝酒店,这事就被暂时搁置了。
而现在事办完了,人也回来了,却成了她来面对曹子矜…这踏马要怎么面对啊?她是个刚正不阿的女孩子啊!
难不成还要她像宁凡那样撩拨曹子矜?
别。
这她是真做不到,很难为情的好不好?
还有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就是。
她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的事,曹子矜事先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说,其实小曹并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宁凡…
她至今还仍被蒙在鼓里。
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婵红衣呢!
所以,这就搞得婵大小姐很尴尬了呀。
是啊。
尴尬。
能不尴尬吗?
我特码把你当好闺蜜,你居然想泡我?!
虽然知道曹子矜喜欢的大概率不是她,而是那个前段时间占据了自己身体的宁小魔…但这样更别扭了好不好?
就。
那种感觉就像小宁和小曹在耳鬓厮磨。
结果她像一堵墙一样,橫在两人中间,硬生生地将你侬我侬两人给隔开了去,挡着两人亲密接触,更进一步。
最要命的是,这两位都特码对她这堵墙视而不见,她还特码的跟宁凡感同身受,同样能感受到曹子矜的肌肤。
搞得她跟橫在她俩之间的第三者似的。
合着我的存在碍着你俩谈情说爱了呗?
那我魂飞魄散一下,让你俩双宿双飞?
那我走?
婵红衣扶着额,一脸的啼笑皆非,哭笑不得,旋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裹了裹小被子,继续想道:
有时候真连她自己的分不清楚。
到底是宁凡在跟曹子矜搞暧昧,还是宁凡是在代表她跟曹子矜搞暧昧了,又或者…是曹子矜在拿宁凡当借口?
实际上,她的目标始终是自己?
不,还有一种可能:
她喜欢的,其实是曹子矜,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卧槽,实锤真相了!
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的哇!
啊啊啊!
套路这也太多了吧?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婵红衣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
完全就是三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她爱着他和疑似爱着她,他爱着她和她,她爱着她和被迫爱着她…
妻目前犯加夫目前犯。
然后三方还都特踏马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乃至有些乐在其中的那种,恐怖至极的诡异视角啊有木有!
那么问题来了。
假如有一天,三人的和谐关系,破裂了,到底算是宁凡绿了她,还是算宁凡绿了小曹?要不就是小曹绿了她?
或是曹子矜绿了宁凡?
好像也有可能是她绿了宁凡和曹子矜…
好特码乱啊!
…
“大小姐?大小姐?”
婵红衣想事想的太入迷,全然没注意到司空坠月已经进了房间:直至女杀手连着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啊,司空…司空姐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婵下意识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往墙角里缩了缩,紧紧抱着被子,模样显得有些怯懦,像极了看到大脑斧的…
小猫咪。
嗯。
她可没忘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用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收割掉了皇朝酒店一整层楼幸存者的性命。
说到底。
她是怕司空坠月的。
不是怕宁凡的那种。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尽管宁凡有时很凶,但他会一直迁就自己,所以,不管宁凡杀多少人,她都不会害怕他。
可司空坠月不一样。
她不知道宁凡跟司空坠月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了解司空坠月的真实性格,她对司空坠月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上面:她能背叛皇朝,就能背叛自己!
由不得她不怕啊!
…
而瞧见这一幕,对面的司空坠月,明显愣了愣:怎么感觉眼前的大小姐,跟之前的,嗯…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如果将前阵子在皇朝酒店大杀四方的婵红衣,比作一朵美丽且致命的罂粟花,盛开于黄泉的血色曼陀罗的话。
那么眼前的婵红衣,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青莲,盛开于雪山之巅,洁净如雪的绝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