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举荐之功,本府记下了,今岁免你一千财税。”
顾老爷很想哭,勉强咧嘴笑道:“同喜,同喜!恭贺府尊喜获人才。”说到同喜,这一千两事后少不得还得如数私下送回。
宋幕宾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陆挽道:“少兄可曾读过《测圆海镜》和《四元玉鉴》?”
陆挽也不藏拙,坦然答道:“读过。”
宋幕宾激动道:“老夫对其中的天元术完全摸不到头脑,那四元术读起来更是如读天书,不知少兄可能指点?”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说完宋幕宾向陆挽深躬一礼。
陆挽赶忙扶起宋幕宾,拿着纸笔就给宋幕宾演示起来。
陆挽一方面是欣赏宋幕宾这么大年纪尚有如此好学的钻研精神,一方面是第三次测试陈知府。他想看看这位府尊耐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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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中,非常忌讳更换东家,一旦选错后患无穷,所以陆挽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
陆挽和宋幕宾进行专业方面的探讨,在场的其他人听起来犹如天书。
陈知府不急不燥和顾钟安聊起天来:“方山兄,听闻令嫒再有几月便要行笄礼了。不知你看我家犬子如何?”
顾老爷心头一颤,暗道还是来了,当下说道:“就算行了笄礼,琰儿也不过十五岁,年纪尚小,我准备过两年再考虑她的亲事。”
陈知府微笑到:“年纪小,可以不急着嫁,但并不妨碍先定下亲事。莫非顾兄看不上小犬?”
顾老爷背上的汗又出来了:“岂敢!府尊公子一表人才前程似锦,我商贾寒门的小家女岂能配得上公子。”
陈知府笑脸中已经带着一丝寒意:“顾兄一再推诿,莫非是看不上我家?”
这可要命了啊!顾老爷想不到陈知府会在这种半公开场合逼婚。要是继续回绝,府尊面子上不好看。官府整治商人的花样多得是,完全可以每天一换,保准一个月都不带重样。就算顾家有靠山,也不可能为这些小事和一个前程远大的知府打官司。如此,日后的生意该怎么做?
如果答应了,女儿等于被送入陈府做人质。自己背后两座靠山胃口有多大,顾老爷是有切肤之痛的。一旦自己满足不了陈知府的胃口,那谁还会在意一个商贾之女?
到底该怎么办呢?顾老爷已经汗湿中衣!
陆挽在和宋幕宾探讨算术问题的同时,也把陈、顾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也很想替顾老爷解围,却一时想不出如何破局。
顾老爷脑子里也在疯狂运转,突然他灵光乍现,说道:“非是推诿,我实在是两难啊。我那妻兄也曾过门提亲,可惜我只有一个女儿啊。”
陈知府脸上的寒意早已不知去向,笑的更亲切道:“方山兄的妻兄?是刚进詹士府的伍侍讲么?说起来伍学弟还低我一届,没想到后发先至,了不起啊!”
当今圣上硬扛了群臣二三十年不立太子。好不容易立了太子,又在太子的读书问题上百般刁难。好不容易前两年给太子找了两个像样的老师,却一个丧母丁忧回家了,一个病得在家起不了床。
伍明文此时进入詹事府,那就成太子唯一的正儿八经的老师。太子的老师就是未来天子的老师,这种人能随便得罪么?
更何况翰林院掌院学士王国第今年正月刚刚被弹劾回家了。整个翰林院除了一个不太管事的朱元升,现在就数顾老爷这位大舅子官职最高,伍学士实际上已经开始掌理翰林院了。
太子老师加上翰林院实际控制者,这身份别说陈知府了,就算他的老师——越党党魁——前吏部元侍郎也是要忌惮三分的。
陈知府暗骂一声老狐狸。顾家是块肥肉,可惜还有其他猛兽盯着,不好吞啊。
顾老爷是搓干掌心的汗,暗道侥幸过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