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惊,随即高兴的笑了笑,既然人家好心来送自己,这份情谊罗宾便收下了。
罗宾骑在马背上,用右拳头锤了一下左胸口,向劳伦男爵敬了一个军礼:“谢谢了,劳伦男爵,我们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保重!”劳伦男爵也回了一个军礼。
然后,罗宾就带着怒涛军团离开了这座荒原联军的大本营。
三天后,怒涛军团在秋雨中又回到了血族堡垒。
如今,这座堡垒已经被荒原联军所接管,堡垒内部已经堆满了大军的各种军需物资。同时,每天还有源源不断的军用物资从荒原南边运上来。
看守这里的领主名叫凯尔,是中部荒原上的一名开拓男爵,他今年三十四岁,长得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见了谁都是笑脸相迎。
凯尔的手下有五百步兵,虽然兵力比罗宾多,但是根据古德伯爵的命令,罗宾来了之后,就顶替了他指挥官的位置。
不过,尽管位置被抢了,可凯尔也没什么怨言,对罗宾和怒涛军团都很客气。他是属于那种老好人的性格,谁都不得罪。
对于凯尔这种老实本分的处事风格,罗宾倒还挺喜欢的,没几天他就跟凯尔混熟了。
军队来到血族堡垒驻扎,罗宾手头上依然没什么事情,怒涛军团每日就负责在城墙上站站岗,泰丝带着鹿骑兵在周围巡逻巡逻,然后就没什么事了。
仓库的管理工作主要由凯尔负责,军需物资的调入调出,货物的统计、入库、堆放等等。凯尔跟很多开拓领主一样,也是做商人起的家,所以对这些工作都轻车熟路。
虽然离开了前线,但是血族堡垒与前线依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关于前线的消息,跟着来往运输的后勤车队,像秋雨一样纷纷落入士兵们的耳朵里。每次后勤车队从前线回来后,都会被一群士兵团团围住,询问他们前线怎么样了。
一开始,后勤车队带回来的消息还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像是营地终于扩建完毕,或是哪两个领主在军事会议上吵了起来,偶尔也会有一些军事方面的动态,比如某某骑兵团跟血族狼骑兵交手打了一场,不过战斗的规模都不大,士兵们全都当八卦听了。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后勤车队终于带回来了一条劲爆消息:大军要正式开始攻城了!
在所有的军事行动中,攻城战无疑是非常艰难的一种,大军需要先完全掌控敌方城市的外围,制作出足够的攻城器械,布置好详尽的攻城计划,直到指挥官认为一切都准备完全了,攻城战才会正式打响。
古德伯爵是第一次指挥一支万人军团对敌人的坚固城市发起进攻,虽然他在自己的属下面前总是尽量保持镇定和威严,但其实他本人心里多少也有些发虚。
所以,在磨磨蹭蹭的准备了半个月的时间后,古德伯爵终于认为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正式开始攻城了。
令罗宾很奇怪的是,在荒原联军做准备的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鲜血王城一直很平静。按照常理来说,荒原联军是劳师远征,完全可以趁着联军刚到立足不稳,主动出击先试探着打一波。
可是,鲜血王城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偶尔派几波狼骑兵斥候出来遛遛弯,侦查一下荒原联军的动静,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在联军准备攻城的期间,双方只进行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双方的参战人数最多都没有超过一百人。而且狼骑兵几乎是一触即溃,他们根本不与人类骑兵纠缠,遇到了就撤退。
鲜血王城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荒原联军在它的眼皮子底下一步步做好了攻城的准备,罗宾觉得,这事实在太反常了。
荒原联军的内部弥漫着天真的胜利主义,贵族领主们张口闭口都是要将血族吊死在鲜血王城的城门上,似乎每个人都认为他们一定会打胜仗。许多领主甚至认为,鲜血公爵早就已经弃城逃走了。
在这些贵族领主中,只有劳伦男爵对战局表示谨慎,因为只有他亲眼见识过血族战士的恐怖。
血族已经在大陆上消失了将近一百年,人们虽然本能的还是对血族感到厌恶,但却似乎已经忘记了血族有多么可怕。毕竟,血族在大陆上称王称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了。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荒原联军正式打响了攻城战。
天空中阴云密布,冰冷的秋雨像细针一样,落在士兵的皮肤上,像针扎一样疼。
罗宾披着黑色的防水斗篷,站在血族堡垒的城墙上,脸色凝重的眺望着北方,他的视线似乎穿越了茫茫的草原和密集的雨幕,到达了鲜血王城的上空。
在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血腥又残酷的攻城战。
白白胖胖的凯尔男爵从罗宾背后登上城墙,他穿着一身暗棕色的皮甲,披着雨披,来到罗宾身旁。
“罗宾男爵,你在看什么呢?”凯尔男爵好奇的问。
罗宾回答说:“这个时候,攻城战应该已经正式开打了。”
“是啊,希望前线能打一个大胜仗,这该死的鬼地方,还有这糟蹋的天气,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罗宾男爵,你不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天晚上,这膝盖疼的我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