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堡军营的整个东区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后勤部的辎重车队被泰丝率领的纵火队全部点燃,闷热干燥的天气,再加上助燃的火油,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能引起巨大的火灾。
车队燃起熊熊的大火,上百辆四轮马车,连带着马车上面的货物,一同燃烧起来。大火越烧越旺,很快就借助风势,开始向营地的西边蔓延。
最先遭殃的是后勤队的营区,他们的营区与辎重车队紧挨着,一阵夜风吹过来,燃烧的车队喷吐出火蛇,一下子就撩燃了旁边的营帐。然后就如同病毒传染一样,营区里的军帐一顶接着一顶的冒出火焰。
大火犹如瘟疫,在营帐之间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军营东区都开始燃烧起来。
烈焰冲天,炙热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军营。在一片火海中,后勤队的士兵和民夫们乱成了一团,他们慌不择路的四散逃命,火光映红了他们惊慌失措的脸。
有一些民夫逃的慢了,被困在的火海中,最后在痛苦的嚎叫中被活活烧死。
着火的时候,比火焰更可怕的是浓烟,许多人没有被大火烧死,却被浓烟活活呛死。
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大火中根本无法分清东南西北,士兵和农夫们被大火赶着,只能闷头向营地西边逃跑。他们既要躲避火浪,还要小心半精灵骑兵的屠刀。
风堡的溃军沿着军营里的一条主干道向西逃跑,罗宾率领骑兵队,像是在草原上打猎一样,追在这些士兵和农夫的屁股后面。
领主大人浑身是血,一马当先,他左手牢牢抓着缰绳,右手挥舞着带血的马刀,一个猛冲过去,就在逃跑的人群中撞飞了三四人。
将近一千斤的战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战马健硕的胸肌如同一块坚硬的钢板,一名士兵被罗宾正面撞到,当即口吐鲜血倒飞出去,胸骨被撞得粉碎,整个胸膛都凹陷了进去。
罗宾在马背上熟练的抡起马刀,路过一名逃跑的小军官,他身子往右边稍稍倾斜,右手只轻轻地一挑,虽然劈砍的幅度不大,但是借助战马前冲的势头,小幅的劈砍却同样可以释放出惊人的威力。
罗宾一刀砍在他的后背上,巨大的力道几乎将这个小军官整个人斜着劈成两半,伤口从左肩膀一路延伸到他的右腰,领主大人的出刀又快又狠,他死的没有丝毫的痛苦。
被砍成两半后,军官的两条腿还在本能的向前奔跑,又跑了两步才摔倒在草地上,身体里的鲜血哗啦啦的流出来。
罗宾一路向前猛冲,一边冲一边挥刀劈砍沿途的士兵。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台无情的割草机器,他把马刀横在身体右侧,战马强劲的冲势给了马刀恐怖的切割力,他甚至不需要挥刀,只要一路冲过去,就可以快速收割沿途的生命。
他驾马像一阵旋风般冲过,沿途有数不清的士兵被马刀切开了脑袋,他杀人杀得太快,以至于死者中刀的惨叫声都追不上他的战马。他跑过之后,草地上躺了一溜支离破碎的尸体。
有一些运气好的士兵没有被一刀毙命,他们或是被切开了脖子,或是被切掉了手臂,躺在同伴的血泊里痛苦的哀嚎着,等待他们的不是战友的救助,而是更多的半精灵骑兵。
骑兵队紧跟在罗宾的身后,他们根本不理会躺在地上的伤兵,沿着罗宾冲锋的道路,喊杀着“呼啦啦”的冲过,无数鹿蹄踏在地面上,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激起一片浓烈的尘土。
那些倒地的伤兵就在这片尘土中,被后续的鹿骑兵活活踩死了。
罗宾虽然一路势如破竹,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杀掉的敌人和造成的破坏力,都还比不上他背后的鹿骑兵们。
鹿骑兵相比人类的骑兵拥有更可怕的冲击力,秘诀就在精灵鹿头上那一对锋利的鹿角,十几名鹿骑兵并排冲起来,简直就如同一排冲锋的刀墙,精灵鹿在冲锋时全部微微低着头,用头上的鹿角直插前方的敌人。
一排鹿骑兵冲过去,沿途不会有一个人还能活着站起来,那些逃跑的士兵和农夫,不是被鹿角切开身体,洒出滚烫的热血,就是被鹿蹄踏在地面里,整个人被成群的精灵鹿踩成一坨肉泥。
一次冲锋过后,每一头精灵鹿的鹿角上都挂着血淋淋的碎肉。
鹿骑兵们有的十几人组成一排,有的七八人组成一排,每一排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就如同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冲过营区,沿途扫清一切逃跑的风堡士兵。
许多士兵即使侥幸躲过了第一波的鹿骑兵,可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紧接着第二波鹿骑兵又来了,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一个人的好运终究是有限的,他们最后的命运不是被鹿角戳成两截,就是被鹿蹄生生踩死。
骑兵队冲过逃跑的人群,就好像用铁扫把扫地一样,沿途的溃兵瞬间被一扫而空。鹿骑兵冲过,道路上只剩下一片血腥恐怖的残肢碎肉,甚至连完好的尸体都找不到几具。
就如同用鲜血和碎肉给道路扑了一条人肉地毯,许多士兵的尸体被踩碎,就着血水互相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许多半精灵骑兵一边冲杀的同时,还在一边不停的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