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马小福从王赛花家出来后,暂时不想回家,便沿着街随意走着,突然,后面有人喊他:“马小福。”回头一看,原来是以前一起上学了同学,姓李,父亲是金鱼胡同开点心店掌柜的,在家行三,人都称呼他为李三臭,于是热情的招呼道:“三臭呀,老同学,好久不见,现在干什么呢?”李三臭一搂马小福肩膀,:“走,前面有个茶铺,咱们坐会儿,喝喝茶,聊聊。”“好啊,走。”两人互相搭着肩膀一起来到茶铺。两人坐好后,马小福问:“三臭,听说你二哥前不久出事了?”李三臭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有一次我和二哥没事去赌几把,结果那天运气特别背,连输了好几把,我二哥就从一个人手里借了些钱,想翻身,结果没翻过来,后来,我二哥想跑路,去上海闯荡,结果运气不好,那天晚上碰上强盗,被人用枪打死了。唉,人背时喝凉水都塞牙,不提了,你最近怎么样?”“我最近没什么事干。”“也是,你们家有钱,当然不用你挣钱了,但张手跟家里要钱也不容易吧?”马小福想起昨天被他爹打,心有怨气的说:“是啊,毕竟不是自己挣的。用起来当然不容易了,不过,我可不会去跟你去赌的,我可不想有你二哥那样的结果。”“当然不能了,咱们是老同学了,我能害你吗,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开个买卖。”“什么买卖?”马小福急切的问。李三臭朝左右看了看,凑近马小福低声说:“我有个亲戚,开饭馆的,不想干了,准备转让铺子,我想接手干,就是手头有点紧,你想不想入伙,挣了钱咱们两人平分,怎么样?”马小福有些担心的问:“靠谱吗?”李三臭拍了拍胸脯说:“绝对靠谱,你还信不过我?”马小福赶紧问:“我不会开饭馆,我能做什么?”李三臭一笑说:“别急,这么着,你出钱,我出人,你出钱后什么都不用管了,厨师、日常经营都由我来,你只管等着挣钱后分红就行了,怎么样?”马小福犹豫的问:“那得要多少钱?”“不多,只是个小饭馆,200大洋就差不多了。”马小福没敢马上答应,对李三臭说:“我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你信。”“好,不过别太晚,否则我找别人搭帮干了。”“两天后一定给你信。”说完,两人走出了茶馆,马小福别过李三臭朝王赛花家中走去,他想跟王赛花商量一下,但他忘了这天已经是周一了。
王赛花看到马小福在门口,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今天马小福会来。
王赛花忙把马小福让进院中,慌忙问道:“你今天怎么来了?”马小福兴奋的对王赛花说:“姐姐,我准备做买卖挣钱养活你,以后咱们结婚,一起过日子,你觉得好不好?”王赛花叹了口气说:“也好,你准备做什么生意?”马小福说:“今天碰到一个朋友,说好要跟我一起开饭馆。”“开饭馆?你没干过,怎么开?”“那个朋友说了,他出人负责经营,我只负责出本钱,挣钱平分。”“那本钱你哪有啊?”“我跟家里借借看。”“那开饭馆有没有风险?”“没事,饭馆在那呆着,还能跑了不成?就是挣多挣少的事。”“好吧,做买卖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既然来了,就先进屋吧。”心里想着,也许白风利今天不会来。
两人吃完饭,吹灭灯,上床睡觉,刚睡一会儿,就听见院门传来敲门声,王赛花机灵一下坐了起来,推了一把马小福说:“有人来了,快起来。”马小福被推醒,晕晕乎乎的问:“怎么了?”王赛花焦急的说:“来人了,快拿着你的衣服和鞋到屋后躲一躲。快点。”马小福不知怎么回事,看王赛花焦急的样子,没敢多想,急忙抱着衣服和鞋从屋里出来,转到屋后面,屋后面立着一大堆生火用的老玉米杆,马小福便躲在玉米杆后面,偷偷一件件穿衣服。
王赛花看马小福从屋里出去了,赶紧收拾一下床铺,穿好鞋下床走向院门,大声问:“谁呀?”就听门口传来白风利的声音:“是我,赛花。”王赛花赶紧打开院门,把白风利让进屋内。白风利进屋后问道:“怎么这么慢?”王赛花忙说:“今天白天干活累了,刚才睡着了。”白风利训斥道:“不知道我要来吗?”王赛花赶紧说:“知道,知道,下次不敢了,来我给您脱衣服。”“别管我,给自己脱”看着白风利凶狠的眼神,王赛花知道今天又要受罪了。
马小福躲在屋后,靠在玉米杆上慢慢穿好衣服,他虽然不知来人和王赛花什么关系,但听得出王赛花非常怕此人,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鞭子抽打肉体的声音和王赛花的惨叫声,马小福听得恨不得冲进屋去夺下鞭子,但他不敢,万一那个人是王赛花的丈夫,那自己算什么?想到这儿,早上刚对生活充满的激情,一下子又暗淡了下来。他实在听不了王赛花的惨叫声和那个男人淫荡的笑声,一狠心,转身从后墙头翻了出去。他恍恍惚惚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护城河边,看了一眼静静流淌的河水,只觉得心灰意冷,好想一头扎进河里算了,但他又真的舍不得王赛花,就这样一直沿着河走着,直走到天蒙蒙亮,早上升起的太阳慢慢从大地下面露出了头,天空的云也被映得红彤彤的,不一会,一轮红日带着希望从地平线跳了出来,暖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也洒在马小福的身上,马小福被这日出的影像震撼到了,活着真好,毕竟自己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