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空府议事厅内
“叮当”一声,盛着酒水的铜爵被曹操狠狠地摔在地上。眸中杀机四射,冷笑道“两拨人?”下首处程昱躬着腰,头微底用无声的默认来回复曹操。
“好好好”曹操怒极反笑,连连点头“我才吃了几天斋?真以为我曹家软弱可欺了?”
一旁的曹真怒声道“父亲,不如我这就率部冲入皇宫一剑搠死那傀儡,这骂名我曹子丹扛了!”程昱面色一变正与劝阻生怕盛怒之下的曹操昏了头答应下来,索性曹操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只见他摇摇头说道“不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这弑君的骂名还是背不得的,最起码现在背不得。”曹真虽气愤却也不得不听从曹操的话语,愤然的退到一旁,心道“早晚吾必亲手手刃他!”
程昱松了口气拱手道“禀主公,请放宽心,从现场厮杀来看并未找到公子与典将军的尸体,二人必定无恙,虽然现在下落不明,却未尝不是公子故意藏匿踪迹藏匿后续的追杀。”曹操点了点头,抬手轻柔眉心,方才怒气上涌导致偏头痛发作,轻柔眉心以作缓解“仲德。”
“下官在”程昱应声,倾听曹操接下来所问之话。“你说那一众黄巾余孽是受谁唆使呢?”曹操双眼眯缝着,轻声问道,此刻面上看不出喜怒,程昱呐呐口不能言心道“这种事是我能说的嘛?闭上眼睛才懂能猜到,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非得问我?”想到此处,摇了摇头道“下官不知。”
曹操又将视线转向一旁伫立的曹真“子丹,你觉得呢?”曹真面色一白忙躬身回应“孩儿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是谁要刺杀大哥。”曹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二人果真不知嘛?说白了没有谁不知道,只是无法说,设计曹操家眷,他们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怂恿他杀害家人嘛?帮主公分忧也不是这么分的。“你们先下去吧。”曹操有些无力的说道,听到曹操下了逐客令二人依言退下。曹操喃喃自语道“子桓应该不知道吧?嗯,应该不知道。”
有些痛苦的捂着额头,这都是些什么事?曹操是很钟意曹昂做自己的继承人,但是他也欣赏卞夫人所出三子,各有千秋,哪怕最终曹操还是会选定曹昂继承自己的衣钵他也希望众子嗣能够施展抱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看看自己孩子的能力有多出众,在自己的干预之下将他们兄弟们的争斗所带来的影响压制到最小,刺杀这记昏招便是落了下乘,令曹操对卞夫人母子生了嫌隙。
但终究未到失望的境地。但是自己那智近若妖的大儿子又怎会看不出里面的猫腻?自己该怎么安抚他?倘若他执意让我给他一个交代我该如何?终究是我这做父亲的愧对于他,难不成再愧对一次?曹操陷入两难。
门外。程昱与曹真并列而行,程昱先开口道“侯爷,方才司空问对时为何不答?”
曹真睨了他一眼边走边疑问道“仲德公欲陷我于不义呼?”
程昱摇摇头,“非也,诸位将军均传,侯爷有勇力却无谋,今日得见原是您在藏拙。”曹真闻言冷哼一声,“您可别太高估我了,同你比较我这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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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不经看,再者待大兄回来自然会同他们算总账的。”程昱闻言突然停驻不前面向曹真平静的说道“你信不信大公子归来后依旧会待众宗亲子弟如初?”曹真看了程昱良久缓缓点头。
程昱笑着道“欲成大事者,这些事情会先放在心里,待到合适的时候才拿出来讨个说法。”
“哦?何以见得?”曹真笑问道。
“当初,我与曹昂公子在账中问对品论春秋,公子对公羊传推崇备至,他言道,人生于世岂能无有仇怨,匹夫一怒只得血溅五步,无法使心胸畅快。我便问道若公子心怀仇怨当何如?”曹真眼前一亮问道“大兄如何作答?”
“大公子说道,欲为齐襄公,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听到程昱的口述曹昂的答复,曹真心中着实有些复杂,其实在他心中曹昂一直是一副正大光明的伟岸形象,包括在一众弟弟妹妹之前都是这副面孔,而今知晓,大兄有数副面孔面对不同的人,莫非是……
心中不由得颇为感慨,想着曹昂的高度非是他曹真可以比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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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的城门校尉便是典韦之子,典满。
自父亲“去世”之后,曹操追思典韦,又赖典满武艺不俗擢升其为中郎,拜为城门校尉食邑四百石,未及弱冠登顶高位,也是许多人仰慕的对象了。但是他很不开心,因为自己的老爹牺牲在了宛城,他觉得自己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死去的父亲带来的遗泽,并不是他自己通过努力获取的,且在自己心中伟岸的老爹业已不在……
正在城门前思绪着,有卫士将他思绪打断“禀校尉,这两个斗篷人既不出事路引也不表明身份极有可能是敌对势力委派的,请您示下。”听到卫士的话语,典韦看向被层层兵马包围的一高一矮两个斗篷人,又看看一旁进进出出围观的百姓吼叫道“都散了!”典满容貌与典韦相似,一番吼叫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众围观百姓均是戒惧不已,不待卫士驱赶便相继散开,只是颇有些不舍即将到来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