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兔跑出房间,时春分和时翠都以为她不会离开客栈,只是在大堂发发脾气,很快就会跑回房间,可是直到彩蝶急匆匆地跑回来,告诉她们自己没有追上余阿兔,她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客栈里找不到阿兔吗?”时春分站起了身子。
彩蝶摇了摇头,急得红了眼睛,“我找遍了整座客栈都没有见到四奶奶的身影,后来问了店小二,才知道四奶奶哭着跑出了客栈。”
“什么?!”时翠也急了起来,“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平时在柳州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己的地盘,可在蜀州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人拐了去可怎么办?
“事不宜迟。”时春分望向离燕,“把所有随从家丁叫来,让他们分头去找阿兔的身影!”
离燕微微点头,很快转身去办了。
时春分又望向彩蝶,吩咐道:“你去找香鸾,让她带你去找四爷,告诉他四奶奶跑出了客栈,现在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让他尽快回来!”
“是,大奶奶!”
彩蝶不敢怠慢,也赶紧转身去办了。
她虽然是褚顺派来盯着余阿兔的,可始终是余阿兔的贴身丫鬟,万一余阿兔出了什么事情,她第一个要被活活打死,所以眼下倒是对余阿兔多了几分真心。
看见她们都走了,时翠也坐不住了,“我也跟他们一起出去找!”
时春分连忙伸手拦住了她,“大姑,别闹了,万一阿兔找回来了,您又丢了,您让我怎么办呢?”
“这……”时翠停住了脚步,可依然急得团团转,“怎么会这样呢?那孩子怎么一点轻重都没有?”
“您也别太担心了。”时春分安慰道:“她才跑出去没多久,说不定很快就找回来了,况且她也不是鲁莽的人,说不定只是自己在客栈附近转转,不会去的太远的。”
“这倒也是。”时翠别的事情不懂,却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机灵的很。
短短一时半刻,应该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二人安静地在客栈等待,也没了替余阿兔收拾行李的心情,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走到窗边看看,希望能见到余阿兔平安归来。
一直等到下午,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时翠彻底失去了耐性,“不行,天马上要黑了,再不找到阿兔,她会有危险的!”
见她急着要往外闯,自己怎么都拦不住,时春分没有办法,只能匆匆拿上幕离,说要陪她一起去找。
二人刚刚走到客栈大堂,恰好遇到香鸾等人带了褚润回来,他一大早就去看铺子,余阿兔跑掉的时候,他已经骑着马走了很远很远,所以直到现在香鸾和彩蝶才把他找回来。
“人还没有找到吗?”看见她们二人火急火燎的样子,褚润便明白了过来。
“没有。”时春分摇了摇头,“我和大姑正准备也一起去找。”
“你们别出去了。”褚润果断道:“我去衙门报官,让官府派人陪我找,总比你们两个妇道人家在外面瞎转悠的好。”
“这样也好。”时春分微微点头,转头望向时翠,“大姑,你看怎么样?”
时翠听到有官府介入,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出去找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给众人添乱,所以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再等等。”
见大姑总算被安抚下来,时春分心里松了口气,转而望向褚润,“那你赶紧去吧,找人的时候小心点。”
褚润应了一声,便带着彩蝶出去了,香鸾则留在客栈,负责伺候她们两个。
虽然之前已经打过很多次照面,但真的面对面地站在一起还是头一次,时翠看着香鸾,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这个狐媚性子,一定是你在阿润面前说了什么,他才会那么狠心要赶阿兔回去!”
香鸾无缘无故被牵连,连忙摆了摆手,“老夫人,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时翠气得推了她一把,眼泪不断地往下掉,“阿兔已经不跟你争了,由着阿润日日在你房里过夜,你怎么还这么狠心,非要置她于死地?!”
她这么一闹,整个客栈大堂的人都望了过来,围着香鸾指指点点。
香鸾脸颊臊得通红,眼眶也红了起来,她不敢还手,只能低着头垂泪,看上去怪可怜的。
“好了,大姑。”时春分一把将时翠抱住,示意香鸾退下,拉着时翠回了房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您怪香鸾也没用。况且,此事的确与她无关,您骂得重了,回头她转过身向阿润告状,到时候难堪的还是阿兔。”
听到这个,时翠才冷静下来,慌张地抹着眼泪,“那怎么办?刚才我那样说她……”
“没事的。”时春分安慰道:“待会儿我去跟她说几句,她不敢告状的。”
时翠这才安下心来,转而怪起了自己,“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娘的不争气,我不但不相信阿兔,还把她逼得往外跑。蜀州地势险恶,龙蛇混杂,万一阿兔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活了!”
“不会的,大姑。”时春分严肃起来,“阿兔不会出事的。”
大概是被她严肃的态度所慑,时翠收敛了情绪,郑重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