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兔和彩蝶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离燕紧随其后,向时春分摇了摇头。
看来她们二人真的只是去了茅房,并没有跟玉石铺的老板汇合。
时春分的心里失望之余,却也松了口气,这说明之前她跟玉石铺老板见面只是交换信息,并没有更详尽的计划,她还有时间慢慢防备。
一顿晚膳下来,桌上剩了不少酒菜,以至于时春分结账的时候,店小二特地询问,“几位夫人,小店一向有将吃剩的酒菜回收的习惯,不知道你们是否介意将吃不完的酒菜转赠他人?”
“送给别人?”余阿兔有些意外,“怎么还有人愿意抢着吃别人口水的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那店小二的眸子沉了沉,勉强笑道:“当然有,咱们蜀州有不少乞丐和难民,在得到客人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酒楼每天都会把吃剩下的饭菜重新翻炒,送去给乞丐们解决温饱。”
“原来如此。”时春分对这个规矩赞叹不已,“既防止客人铺张浪费,又能救百姓于水火,你们酒楼的老板倒是很有善心。”
“哪里哪里……”听到时春分的称赞,那店小二才笑了起来。
时翠则赶紧道:“那快给他们送去吧,我们不介意!”
店小二千恩万谢地将酒菜撤走,时春分等人也起身准备返回客栈。
余阿兔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酒菜,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早知如此,就不点那么多了。”
见她铺张的时候不后悔,酒菜送人的时候才开始后悔,时翠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这孩子,人家吃你几道酒菜而已,用得着这么难受吗?”
“是啊。”时春分也觉得余阿兔刻薄得有些夸张,“咱们每道菜都尝了,又帮了人,有什么不好的呢?”
“不好的地方可多了!”余阿兔迅速解释道:“那些菜都是咱们吃过的,上面有咱们的口水,怎能便宜那些臭乞丐呢?”
时春分顿时被她的逻辑逗笑,“什么便不便宜的?乞丐又不知道是谁剩下的饭菜,哪会有这种心思?
”
“那可不一定!”余阿兔理直气壮道:“他们要是真的没有这种龌龊心思,店小二也就不用征得我们的同意了,直接把饭菜偷偷送给他们就是。说白了,还是那些乞丐心思下流,店小二才会如此谨慎。”
这个理论时春分倒是第一次听见,但听着听着,竟也觉得余阿兔有那么几分道理。
时翠却在一旁摇了摇头,“都是歪理。”
自己的女儿她自己清楚,余阿兔纯粹只是不喜欢别人抢她的东西罢了,跟店小二怎么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她总是喜欢泼自己冷水,余阿兔顿时噘起了嘴巴,“娘,我才是您女儿,您就不能站在我这边一回吗?”
时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也要你值得站才行。”
她越是如此,余阿兔的心里就越是忿忿不平,连带着看时春分也不顺眼起来。
时春分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顿时哑然失笑,这才意识到一个人要看另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想不到她跟余阿兔之间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三人回到客栈,褚润还没有回来,时翠便跟着余阿兔回了房间。
她们一走,时春分便带着离燕在客栈大堂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等人。
一直等到深夜,褚润总算风尘仆仆地返回了客栈,进入客栈的一瞬间,他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时春分和离燕,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没有犹豫,大步向她们走来。
“大堂嫂,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时春分指了指桌上热着的烧酒,笑着道:“在等你,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褚润毫不犹豫地上前坐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听起来像是鸿门宴?”
“应该不算。”时春分直言道:“只是有些阿兔的事情想问你。”
“哦?”褚润轻挑眉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终于来问了。”
不管成亲前还是成亲后,他都明示暗示过很多次,余阿兔并非时春分想象中那么好,至少在他眼里,这个所谓的好表妹一点都不简单,可时春分显然听不进去。
他一直在等,等时春分主动来问真相的那一天。
还好,这一天也不算太迟。
短短的一句话,便让时春分意识到自己像个笑话,所有人都在等她主动发现真相,而她却像只鸵鸟一样不肯面对,是不是非要等到事情变得无法挽回的那一天,她才肯相信余阿兔到底有多坏?
“说吧。”时春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你成亲前,从未跟阿兔有过任何苟且,是不是?”
她问得过于直白,以至于连褚润都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很快笑着点头,“是。”
“一切都只是阿兔故意误导我,想让我逼你对她负责,是不是?”
“是。”
“但她没想到我不肯帮她,所以跟你爹联手,以出卖大房的消息为条件,逼你爹让你娶她,是不是?
”
说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时春分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眼眶也红了起来。
她一直以为余阿兔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