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金难求,我看是浪费钱。”时翠嘟囔起来,肉眼可见地不满。
五百两银子啊!
都够阿虎阿豹娶好几个媳妇儿了!
那老板见余阿兔一身珠光宝气,本以为来了个大户,没想到连五百两银子都出不起,脸色便难看了起来,“那你们到底是不是来买东西的?”
“谁说不是?”余阿兔很快道:“这对镯子我要了,你马上给我包起来。”
“阿兔!”时翠还想阻止,却被时春分伸手拦住,“没关系的,大姑,阿兔现在买得起。”
她给了时翠一个安定的眼神,时翠的双手才垂了下来。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的女儿已经是褚家四少奶奶了,现在根本轮不到她管。
或许是气时翠刚才在外人面前不给她面子,余阿兔理都没理她们两个,继续在铺子里看起了其他珠宝,那老板也看出了只有她是来消费的,立刻热情地跟在她身后介绍起来。
趁此机会,时春分将时翠拉到一边,安慰道:“褚家少奶奶出门是需要行头的,阿兔每个月都有月银,四爷还会补贴她一些,买这些东西是绰绰有余的,您无需为她担心。”
听见她这么说,时翠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脸上难掩苦涩,“穷日子过惯了,突然看见自己的女儿大手大脚,总担心会遭天谴。”
“不会的。”时春分安慰道:“不仅是阿兔,将来您和两位表哥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她们在这边窃窃私语,余阿兔却已经被玉石铺的老板请进了里屋,去看更贵重的首饰,而趁着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们,余阿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对那老板道:“是褚家二老爷叫我过来的。”
那老板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她往里走了些,“褚兄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在蜀州选好了铺子,你务必要让大奶奶买下。”说着,他从里屋的柜子里取出一间铺子的地图,迅速塞进余阿兔的手中。
余阿兔看都来不及看,匆忙地将地图卷起,藏进自己袖子里,冷冷道:“那铺子有什么问题,不会出人命吧?”
那老板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余阿兔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二人没聊太久,很快走了出去,此时时翠已经被时春分哄好了,望向余阿兔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怎么样,又看中了什么首饰?”
余阿兔本就是故意做戏想惹时翠生气,这样就注意不到她和老板的谈话,并非真的对时翠的感受毫不在意,眼下见她主动来向自己示好,心里顿时一酸,立刻迎了上去,“看中了一块玉佩能保佑您健康平安的,您可一定要收下。”
时翠本能地想开口拒绝,但是触到余阿兔恳求的目光,终是把话咽了回去,“好,难得你一片孝心,娘岂会不收?”
眼看她们母女二人和好如初,时春分欣慰地笑笑,终于也有闲情逸致逛起了铺子。
其实各地的玉石铺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东西,这里能看到的,柳州基本都有,除了一座玉狮子迅速吸引了她的目光。
“大奶奶喜欢这座玉狮子吗?”那老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向时春分搭腔道。
时春分愣了愣,很快朝他笑笑,“是啊,很少见到这么大的玉狮子。”
“您要是喜欢的话,小店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那老板热情道。
时春分又看了那狮子一眼,很快摇了摇头,“不了,这么大的狮子路上带着也不方便,况且家里也没什么地方可以摆它。”
像这种玉狮子一般都是摆在商铺驱邪镇鬼的,而她的九苦茶庄总共还没赚几个银子,就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个玉狮子放着,实在是有些浪费。
“不会吧?”那老板笑了起来,“你们褚家还怕没地方摆吗?”
时春分再次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那老板意识到自己失言,很快道:“刚才你们四少奶奶告诉我的,说你们褚家在柳州是大户。”
原本时春分还没有多想,听见他欲盖弥彰的解释,不由眯了眯双眼,“是吗?”
余阿兔察觉到了这边有些不对,很快拉着时翠走了过来,“怎么了,表姐,你也看中了什么?”
时春分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刚才看的玉狮子,笑着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玉狮子有趣,所以多看了几眼。”
余阿方才并未注意,如今被时春分一说,也觉得这狮子有趣极了,“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玉狮子?”
那老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讪笑道:“这是小店的特色,二位喜欢的话,不妨买回去摆着?”
“不了。”时春分再次拒绝,“小的玉石戴在身上还可以驱邪保平安,大的玉石随便买回去,恐怕就不是驱邪,而是招邪了。”
这话说得那老板背后冷汗涔涔,他下意识地看了余阿兔一眼,却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更是懊恼不已。
倘若因为他的多嘴坏了事,也不知道褚兄会不会怪他?
余阿兔没注意到那老板的暗示,时春分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素来脑子不算灵光的人,这次却仿佛一下子看透了很多事情。
三人在玉石铺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