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抱着到处走走的心情过来看看,没想到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恰巧遇见褚润醉得不省人事需要被下人搀扶着才能走来洞房。
两拨人同时遇见,大家都愣了一下,时春分看见褚润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眉头很快拧了起来,“四爷这是喝了多少?”
听见她的质问,旁边的下人连忙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四爷陪了宾客一下午,应该喝了蛮多的。”
时春分的脸色愈发难看,都喝成这样了,哪还有本事洞房,不给余阿兔添乱算是好的,只怪二房现在一盘散沙,没人肯站出来替他喝酒,不然哪会害得他这么狼狈。
“赶紧把他送进去吧。”时春分没好气道:“待会儿再去厨房拿碗醒酒汤给他送来。”
“是,大少奶奶。”
那些人连忙扛着褚润就要往院子里走,没想到对方经过时春分的时候,脚步突然一顿,“大嫂,你来送我洞房啊?”
看见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就来气,时春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啊,你赶紧进去吧!”
褚润嘿嘿地笑了起来,一瞬间无比地阳光明朗,充满着大男孩的气息,“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表妹的。”
时春分没想到他醉了还记得这个,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其实只要他和余阿兔能够幸福,就算这桩婚事在外人眼里有多不匹配,最后也是值得的,这世上多少门当户对的婚姻最后两败俱伤,乌鸡配凤凰,未必就不能幸福。
“知道了。”时春分的语气也柔和起来,“你赶紧进去吧。”
她第二次催促褚润,实在是怕他误了吉时,没想到对方却更来劲儿了,“我不进去,我还能再喝!”
时春分无言地看着他闹腾,突然意识到这褚家的少爷一个个酒量都差得可以,褚令也是喝不了几杯就醉了,想不到连褚润也是这样,难道偌大的褚家就没一个少爷是能喝的?
她一边想一边迅速吩咐旁边的下人,“赶紧把他送进去吧,别误了吉时!”
“好嘞!”那些下人也怕在院子外面闹得难看,连拉带拽地把他带了进去。
一直目送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时春分才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的事情所有人都能想到了,听说褚润在洞房里发了一夜酒疯,醒酒汤也没能消除他的醉态,反而被他劈头盖脸地泼了余阿兔一身,当天晚上他们房间里闹到半夜,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下去,房自然是圆不成了,一大早起床请安的时候,脸上还多了两个黑眼圈。
“祖母,喝茶。”余阿兔跟褚润一起跪在老太太面前,满脸紧张地向她奉茶。
老太太犀利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便看得她心虚地低下了头去,“进了我们褚家,以后就要安分守己,做好少奶奶的本分,把以前在娘家学的那套忘得干干净净,知不知道?”
余阿兔的脸色白了几分,迅速点头,“孙媳知道。”
老太太喝过他们的茶水,又给他们封了红包,目光才望向在一旁阴测测的褚顺,冷冷道:“连阿润都成亲了,你这个做爹的以后也该长进一些了。”
褚顺一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时春分,直到褚严推了他一把,才像回过神来一般,迅速点头道:“儿子知道。”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肉眼可见地不满,“知道有什么用,要做到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看了褚严一眼,直言道:“我跟你大哥商量过了,你和全儿终日在家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既然全儿是习武之人,恰好我们褚家新开了一间镖局,以后就交给你们父子俩打理。”
“镖局?”褚顺微微一愣,脸色很快难看起来。
做生意的谁都知道,走镖是最危险的一门生意,因为要同时疏通黑白两道,还要防止意外发生,把一间新开的镖局交到他们手中,无异于是叫他们做开路羊,成了褚家赚钱,输了他们父子俩倒霉,亏褚严能想得出来。
“是啊。”褚严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笑眯眯地望向他,“走镖虽然危险,但利润也是所有生意中最大的,全儿是武举人出身,让他做普通的生意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所以我才想到这个法子,既不会埋没他的天分,也不会让你们父子俩无所事事。”
他说得好听,可褚顺的牙都快恨得咬碎了。
说到底,他们就是仗着褚全的名声已经臭了,根本走不了仕途,才会存心拿这门生意来逼他们冒险。
可偏偏他没有任何法子,因为这是他们想翻身唯一的机会。
错过了这次,等褚严下次再拿生意给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怎么样,阿顺?”老太太和蔼地问道:“你和全儿愿不愿意试试?”
“愿意,当然愿意。”褚顺很快答道:“难得大哥这么为我着想,出钱让我和全儿做生意,我跟全儿没理由不答应。”
“你愿意就好了。”褚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多怕你和全儿就这样失去了斗志,难得你们还肯出去冒险,实在是我们褚家的福气。”
“呵呵……”褚顺敷衍地笑笑,双拳因为要抑制自己内心的愤怒而不断地颤抖着。
时春分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兄弟俩交手,心里却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