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你觉得我嫁给四爷是歧途?”余阿兔的眼睛通红,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自以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可以托付终身,结果这个世界上竟没人能理解她,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但更糟糕的是,她开始产生一种自己可以为了褚润对抗全世界的错觉,只要能嫁给褚润,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如果不是歧途,你根本用不着耍手段,不是吗?”时翠同样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余阿兔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早知如此,她宁愿永远都不将她送进褚家,也不让她沾褚家的光,一切会不会就不同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贪心惹的祸。
她这一生没占过谁的便宜,第一次选择沾时春分的光,就赔掉了自己的女儿,时翠别提有多后悔了。
“就当是歧途吧……”余阿兔擦干眼泪,缓缓站起了身子,“从我决定嫁给四爷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要退缩,他跟褚家其他少爷不一样,他一定会好好对我的。”
时翠震惊地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忘了阻拦。
眼看余阿兔就要转身走出院子,院子外面突然跑来了一群下人,指着她道:“就是她毒害四爷,赶紧抓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余阿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群人当场制住绑了起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时翠连忙冲了过去,试图阻止他们,“别碰我的女儿,别碰我的女儿!”
她嚷嚷的声音引起了时春分等人的注意,她们很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这种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在干什么,谁准你们在我院子里拿人的?”时春分一声呵斥,那些人总算停下了动作。
“大少奶奶,不好意思。”为首的一人向她致歉道:“你的表妹给四爷下毒,我们是奉二老爷之命将她送去衙门的。”
“胡说!”余阿兔忍不住开口反驳,“我明明是给了四爷解药,什么时候下毒害他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的主子想出尔反尔,所以故意要抓走我的是不是?”
“你还敢提你那解药?”那下人没好气道:“四爷就是服了你的解药之后,身体更加严重,大夫说他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什么?!”众人同时一怔。
时春分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的意思是,四爷服了那解药后,又中了第二次毒?”
“是啊!”那下人点了点头,再次指挥人拽住了余阿兔,“不好意思了,大少奶奶,人我们一定得带走,有什么事情您去跟二老爷商量吧。”说着,他们便推推搡搡地拉着余阿兔离开。
余阿兔自然是不肯就范,立刻嚷嚷了起来,“不可能的,我不会害四爷的,是褚全骗了我,一定是他,他想置四爷于死地!”
时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跑到时春分面前,求助道:“春分,你表妹再坏都好,也绝不会下毒杀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让他们放了她,大姑求你了,大姑求求你了!”
时春分此刻心乱如麻,一方面她知道余阿兔一心想做四少奶奶,绝对不会给褚润下毒;另一方面人证物证确凿,她的确是没有阻拦的权力,尤其褚顺现在像个疯子一样,强行把人留下,恐怕会适得其反,还会耽误救人的时间,一旦褚润真的死了,整件事情死无对证,余阿兔就更加别想脱罪了。
这样想着,她决定先去请老太太过来,到褚顺那边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人你们可以带走。”时春分冷冽道:“但在事情有结果之前,你们绝对不能屈打成招,否则今天来抓人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再加上大少奶奶的身份摆在这里,那些下人很快应承道:“小的遵命,请大少奶奶放心!”
余阿兔没想到时春分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抓走,顿时急了起来,“娘,我不去,我不去衙门,你救救我,救救我!”
听见她的呼喊,时翠简直心乱如麻,本能地想要对着时春分跪下求她救人。
但她的膝盖刚弯,时春分就伸手拦住了她,低声对她耳语道:“大姑,想救阿兔的话就不要耽误时间,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时翠浑身一震,抬起头对上时春分恳切的双眼,来自亲人的本能让她选择了相信,只能咬咬牙背对着余阿兔,不去看她求助的目光。
她们二人说话间,余阿兔已经被拖出去老远,只能隐隐约约地看着她娘和时春分窃窃私语,却没人站出来救她,她的心里前所未有地绝望,到最后已然没了挣扎的力气。
余阿兔一被带走,时春分便立刻带着时翠去见老太太,褚顺现在是条疯狗,逮谁咬谁,必须得有老太太在场,才能查清事情的真相。
——
与此同时,二房的院子里也一团混乱,褚全在薛锦绣的房间里暴跳如雷,“你什么时候换掉我的解药的?”
薛锦绣笑眯眯地看着他,但却莫名地渗得慌,“在你决定给阿润下毒的时候,我便把解药换了。”
褚全在原地焦虑地转了几圈,整个人快要崩溃,“娘啊,你真是我的娘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