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兔被离燕拦了下来,不得不转身回到院子,此时已经有丫头跑进屋内去通知时春分了,她很快带着红杏、绿桃走了出来。
“表姐……”一看见时春分出现在自己面前,余阿兔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时春分冷冰冰地看着她,早在她带着翁振海去找褚顺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余阿兔不在院子外面。
余阿兔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跟褚全会面的时间,恰好撞上了时春分来找褚顺的时间,这使得她的计划提前暴露,不管找什么借口,都很难博取时春分的信任。
时春分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因为早就对余阿兔有所怀疑,所以到了这一刻反而没那么难受。
她只是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怎么捂都捂不热?
“去哪里了?”时春分看着她,平静地问道。
余阿兔的眸子闪了闪,哀求道:“表姐,你能不能不要问我去哪儿了?”
若在以往,时春分看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能真的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但今天不同,她特地将审余阿兔的地方设在了院子里,就是为了不给自己心软的余地,她要让所有人看着,她的好表妹都做了些什么,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会再任人拿捏。
“你可以不说。”时春分淡淡道:“那就一直在这里跪着,直到说为止。”
说着,她便作势要转身离去。
余阿兔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抱住她的双腿,“不,表姐,我说……我说就是了!”
见她老实下来,时春分看了离燕一眼,示意对方上前将余阿兔拉开,然后自己走到一旁的阴凉处坐下,任由余阿兔自己一个人跪在烈日下暴晒,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吧。”
看见她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余阿兔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也彻底没了说谎的勇气。
她的眼珠转了转,很快道:“我去找三爷了。”
“哦?”时春分挑起眉毛看着她,关于余阿兔的行踪,早在她从二房的院子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时春分派去的人盯上了,二房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余阿兔去找谁显而易见,只是时春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对自己说真话,“你去找他干什么?”
余阿兔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时春分盯着她脸上的伤口,询问道:“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
余阿兔捂住脸颊,颇为狼狈地点了点头,“四爷在褚家的人缘一向很好,会给他下毒的我想来想去都只有三爷,所以才跑去找他,希望他能交出解药,没想到反而被他打了一顿。”
又是为了阿润?
时春分的眸子沉了沉,她没想到余阿兔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对褚润的心意,她这是连名声都不想要了吗?
周遭一片哗然,除了红杏和绿桃这两个早就知道余阿兔对褚润的心思的人以外,整个院子包括离燕在内的下人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自己的震惊,见过对少爷有心思的,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的,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余阿兔像是没看到周遭人的反应一般,哭着向时春分哀求道:“表姐,四爷的毒一定是三爷下的,不然他不会这么心虚,我求求你赶紧去逼他拿出解药,现在只有他才能救四爷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为了褚润的生死才擅自行动一般,看起来不像有什么阴谋。
至少时春分看见她这副不顾一切的模样,心已经软了下来,“你先起来再说。”
她伸手将余阿兔扶起,眼里带着怜惜,“傻丫头,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擅自行动呢?别说无凭无据,就算真的让你找到证据,你一个姑娘家的很容易会被他灭口,他现在肯活着让你出来,你真要谢天谢地了。
”
余阿兔抽抽搭搭地站起身子,闻言身体一僵,后怕道:“应该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他总不至于没了王法。”
“那可说不准。”时春分掏出丝帕,擦了擦她的眼泪,“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他连自己的弟弟都敢毒害,那杀了你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反而让你活着回来,那才古怪得很呢!”
她这话充满了戏谑,听得余阿兔心里一阵惶惶不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时春分是在试探她,而不是真的相信了她。
余阿兔扯了扯唇,讪讪地笑着,“可能他就是知道我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才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吧……
”
时春分轻挑眉毛,没有说话。
她将给余阿兔擦过眼泪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放回自己的衣袖,明明简单的动作,可却看得余阿兔触目惊心,好像有什么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猝然收走,从此再也与她无关。
余阿兔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时春分的袖子,哀求道:“不管怎么样都好,四爷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表姐我求求你,出手帮帮他吧!”
时春分顿了顿,抬手将余阿兔的手拨开,淡淡道:“昨天我接你回来的时候,你可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余阿兔一愣,身体抖了起来,“表姐,我……”
时春分抬手打断了她,漠然道:“虽然你是因为太紧张阿润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可你在做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