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也看出了褚休不怎么喜欢纪小满,一方面替纪小满惋惜之余,另一方面也不好苛责褚休什么,毕竟他的确是被动地选择了纪小满,不管对方有没有为他冲喜,那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怎么也怪不到褚休的头上。
她轻咳一声,帮纪小满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已经成为夫妻了,何必那么拘束?”
她上前两步,伸手将纪小满扶起,眉宇间都是温柔,“小满,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单独跟二爷说。”
纪小满看了她和褚休一眼,很快点了点头,“那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说着,她就迅速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到她走了之后,褚休才淡淡开口,“这个时候把她支开,不怕别人又说三道四?”
时春分回过了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外面全都是人,门窗也全都是打开的,你以为旁人的思想也像你这么龌龊?”
“那可不一定。”褚休弯唇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一方面帮别人约我,另一方面又派人将她拦住,存心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这话出口,时春分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手足无措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看见她的反应,褚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微微摇头,好笑道:“你那日表现得如此明显,一副知道她不会来的样子,稍微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吗?”
“有那么明显吗?”时春分满脸慌乱地捂住了胸-口,“那小满岂不是也看出来了?”
褚休轻挑眉毛,“你很怕她看出来吗?那你还这么做?”
“我也没办法啊!”时春分急了起来,“以小满的身世,根本不可能嫁给你做正妻,万一你们看对眼了,我岂不是耽误了她一生吗?”
褚休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什么叫万一我们看对眼了,就耽误了她一生?给我做妾,有那么委屈她吗?”
那可委屈地不得了!
想到王霁雪隔三差五挨他的打,时春分差点就冲口而出质问他了,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当着褚休的面捅破,无非也只是让双方更加难堪而已,对王霁雪没有任何帮助。
她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委婉道:“小满的家世虽然不怎么样,可她跟我一样是老太太收养的童养媳,将来怎么都能做个正妻,何必要嫁给你做妾那么委屈呢?”
“可她喜欢我啊!”褚休理直气壮道:“嫁给喜欢的人做妾,怎么都比嫁给不爱的人做妻好吧?”
若在以往,时春分可能会觉得他是对的,可亲眼见证了府中那么多位姨娘的悲剧后,她很清楚地知道,做妻怎么都比做妾强,妄想依靠男人的宠爱还不如去依靠自己的地位。
因为男人的宠爱随时都会转移,而自己的地位却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她喜欢你有什么用?”时春分淡淡道:“你又不怎么喜欢她,就算不挑食纳了她为妾,新鲜感过后也很快会冷落她,不是吗?”
见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思,褚休挑了挑眉,淡淡道:“你倒是很懂我的心思?”
“呵!”时春分一脸好笑,“我懂的不是你,而是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
纳妾对男人而言,不过是家里多双筷子,所以只要他们看着顺眼,便能一股脑地全部接受,至于那些女人未来的命运,他们从不会管,也懒得去管。
像褚严那样只纳了柳姨娘一个的,后院尚且一团混乱。
以褚休的脾性,做他的妾能有什么好下场可言?
“那大哥呢?”褚休忍不住质问,“大哥难道不是这样的男人?”
时春分被问得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然褚令否认了对姜雅有意思,可他却从未否认过自己将来会纳妾的可能,他没选择姜雅,是因为他不喜欢,但如果将来遇到了喜欢的呢?
光是想想,时春分心里都堵得慌。
可当着褚休的面,她嘴硬道:“至少他现在不是。”
不管怎么样都好,她已经足够幸运了,跟褚家的其他男人相比,褚令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姨娘,他们成亲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整个人都交托给了她,哪怕不能独享他一生一世,她的心里也已经满足了。
况且,她从未忘记过半山寺那位老僧说过的话,褚令命中注定有两场大劫,需要两个女人才能化解。
假设她是其中一位,那褚令至少还会再有一个女人。
虽然她的心里会因此难过,但为了褚令的前程,她愿意大度一些。
见她明显失落起来,褚休的心里莫名地感到烦躁,他想起了王霁雪不断催自己娶妻的模样,只是为了早日停下避子汤,怀上他的孩子,好像他就只是一个帮她配种的工具而已,他有多少女人,王霁雪从不在意。
人人都说他太随便,对女人没有真心,可那些女人,又何曾用真心对他?
她们只是图他褚家二少爷的身份,心里喜欢的却是褚令那样的男人。
光是想想,他都怒火中烧,连带着表情都变得狰狞,“现在不是又如何?反正他早晚会有别的女人,就算是为了子嗣,娘也不会容许他这辈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