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就像是为了她才去见姜雅的一样,时春分觉得自己就算单纯,也不会傻得连这都信,偏偏褚令还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好像她应该相信似地,时春分垂下眸子,敛下自己眉宇间的阴霾,苦笑道:“你去吧。”
明明懂事的话语,可听得褚令却皱了皱眉头。
他觉得自己有些贪婪,一方面希望时春分能理解他的苦衷,另一方面又盼着她能像所有堕入爱河的女子一样,疯狂地阻挡着他靠近其他女人。
但时春分显然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只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
褚令抵达姜雅的小院时,她正在屋内沏茶,自从褚令夸过她沏的茶好喝后,几乎褚令每次过来,她都会沏上一壶。
褚令走到门口闻到满屋的茶香,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却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看见他进来,姜雅立刻站起身子,向他福了一礼,“大公子。”
褚令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迅速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一只茶杯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地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姜雅站在他的身边,突然跪了下去,“大公子,你骂我吧!”
褚令看向她,疑惑地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见他的神情不似伪装,很显然时春分还来得及将她给二房通风报信的事告诉褚令,姜雅的心里松了口气,很快道:“是我听说了翁大小姐的事情,怕耽误救援的时机,主动跑去请二老爷帮忙,没想到却给你们添了乱,请你狠狠地责罚我吧。”
听见她这么说,褚令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想想自己出来前时春分委屈的表情,可能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气姜雅通风报信,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是吗?那你还真爱多管闲事。”
他如此直白的嘲讽,听得姜雅脸色变了又变,但仍然厚着脸皮道:“我只是想帮翁大小姐而已。”
褚令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跟她素未谋面,就对她的事如此上心?”
姜雅连忙道:“大家都是女人,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姑娘家出事。”
褚令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件事而叫我来,那你大可放心,我们褚家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还不至于怪到外人头上。”
听到“外人”二字的时候,姜雅的脸色明显一僵,笑容也变得苦涩。
所以对褚令而言,即便将她接到褚家来疗伤,她也只是个外人,压根别指望染指褚家的事情?
眼看褚令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她的房间,姜雅猛地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衣角,“对不起,大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因为这样就不理我。”
褚令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紧蹙地看着她。
姜雅于他而言,不过是一颗迷惑华亭县主的棋子,阻止他娘想方设法地哄他纳妾。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颗棋子显然还十分重要,至少短期之内,他不能再让华亭县主去找时春分的麻烦。
这样想着,他很快伸出双手,将姜雅扶了起来,“小事而已,你不必多想。”
短短的九个字,虽然不算温柔,却也足以抚平姜雅心中的忐忑。
她两眼晶晶地看着他,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大公子,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能继续留在柳州吗?”
褚令眯起了双眼,“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们褚家不缺你一口饭。”
没有任何温情的话语,可姜雅还是欣喜若狂,“那我就留下来了,你不会嫌我缠着你吧?”
褚令扯了扯唇,唇角充满了讥诮,“不会。”
他在姜雅这儿一待,就待到了当天晚上,等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时春分已经睡着了,他便没有进房打扰,而是让桑皮在书房铺了张床,简单地小憩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褚润和时春分二人,坐着马车出城,直奔翁小环所在的寺庙。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翁小环的人早已经清醒了,但正如褚令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她的精神濒临崩溃,不管谁劝都被她骂了出来,翁振海只能让人将屋子里所有的利器都收了起来,再将她绑在床上,堵住嘴巴,防止她咬舌自尽。
可即便如此,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嘴巴堵得久了,一直不吃不喝,对她的身体恢复也没有任何帮助。
褚令等人来的时候,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好妹夫,你总算来了。”翁振海一把抓住褚润,就像是看见了一颗救命稻草,“你快帮我劝劝小环,她现在除了想死就是想死,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褚润被他紧紧握住手腕,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这些习武之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稍一激动就能捏断他的手腕,偏偏他还不好明说。
见他的神情不对,翁振海的脸色沉了下来,手上的动作倏然用力,狠厉道:“小环之前对你那么好,你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负了她吧?”
褚润被他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把手抽了出来,无奈道:“我若真想负她,直接找人推脱了你们便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这话倒是说得有理,翁振海的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