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严尴尬极了,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讨好道:“我看此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你们先回房休息,等有了消息,我再派人通知你们?”
“这样也好。”老太太点了点头。
她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况且这是二房跟漕帮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到褚家,她也懒得过问。
老太太一走,华亭县主和薛锦绣等人自然也趁机离开,时春分坐在大厅没动,翁小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失踪的,一天没找到人,她怕是一天都睡不着。
华亭县主睨了她一眼,冷冷道:“坐这儿有什么用,不如回房等消息,想事情也清静一点。”
听到这个,时春分愣了一下,立刻站起了身子,“是,母亲。”
褚严原本想让时春分留在这儿等褚令回来的,见她就这样被华亭县主劝走了,自己也不好阻拦,只能一个人坐在大厅,长吁短叹地等二房和褚令的消息。
时春分回了院子,没想到今天晚上华亭县主会主动帮她说话,这让她原本沮丧的心情欣慰了许多,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为翁小环担心,怕她真的出什么意外,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面对翁家。
一直在屋子里等了半个时辰,离燕才匆匆忙忙地过来给她递消息,“奶奶,四爷他回来了。”
“是吗?”时春分激动地站了起来,“那翁大小姐呢?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离燕摇了摇头,时春分一脸沮丧地坐了下去。
但很快地,她又抬起了头,“四爷现在在哪儿,知道翁大小姐的事后有什么反应?”
离燕再次摇头,“他一回来就被二老爷叫走了,连大老爷都没来得及问话。”
“这样……”时春分拧起了眉头,“那你去二房一趟,一看见四爷出来,就叫他来这儿找我,说我有话想要问他。”
“好。”离燕微微点头,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了。
她一走,时春分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表情也变得绝望。
不是跟褚润在一起,难道真的出事了?
她为翁小环感到担心的同时,褚润也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立刻就要出门找褚令他们,准备跟漕帮的人一起找翁小环。
但褚顺又怎会轻易放人,很快将他拦了下来,“别傻了你,区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去找人能帮得到什么忙?况且,你一整天没回褚家,搞不好翁家的人正怀疑你,你现在跑过去简直是自投罗网。
”
“不会的。”褚润哭笑不得,“我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是因为一直待在县丞大人家中,他那里有几本孤本,一直不舍得借人,只允许我上门去看,我在那里看了一天,县丞大人全家都可以作证。”
“这样……”褚顺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让他离开,“那你也别去了,马上要参加秋闱的人,连夜出去找人累不累啊?那翁小环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跟她的亲事正好作罢,你这个时候凑上去,简直是自找麻烦。”
“爹……”褚润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小环她是我未婚妻,且不说她现在还没出什么事,就算真的出了事情,我也该想办法保护她才对,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跟她撇清关系。”
“你懂什么?”褚顺没好气道:“她一个姑娘家的,倘若真的遇到什么意外,不管有没有出事,名声肯定毁了。你将来是要走仕途的人,难道能容忍这么大一个污点在自己身边?”
褚润沉默起来,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
他虽然一心想要漕帮女婿的身份帮自己摆脱庶子的魔咒,可却没打算为了这个身份放弃仕途。
毕竟对书生而言,仕途才是真正凭自己本事打拼出来的江山,他若轻易放弃,那便真成了一个吃软饭的了。
见他没有反驳,褚顺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爹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也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但既然你大堂兄已经出面了,你又何苦再去蹚这趟浑水?不如好好地坐在家里等消息,看看事情的结果如何再作打算。”
“不行。”褚润摇了摇头,“正因为我要保全名声,所以我必须得第一时间出面,否则整个柳州都会骂我薄情寡幸。”
褚顺一愣,手臂垂了下来,“这倒也是。”
他看着褚润,表情有些无奈,“那好吧,你要去就去,但千万记得爹所说的,为了自己的仕途,绝对不能轻易承诺漕帮任何事情,知不知道?”
褚润很快点了点头,“孩儿知道。”
好不容易摆脱自己的父亲,褚润大步走出院子,又被离燕拦了下来,“四爷,我家奶奶有请。”
褚润蹙了蹙眉,他大概能猜到时春分这个时候找他是为了什么,想想自己已经耽误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便点了点头,跟着离燕去了时春分的院子。
“大堂嫂。”褚润走进屋子,还没来得及拱手。
时春分就站了起来,急切道:“今天你到哪儿去了,有没有见过小环?”
褚润皱了皱眉,时春分这么问,无疑是不相信他的人品,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将自己刚才回答褚顺的话语又对时春分说了一遍。
听见他有人证,时春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