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一收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见余阿兔伤得不轻,表情明显凝重起来,“我先送阿兔去医馆,二叔二婶,麻烦你们帮我跟公公说一声,龙舟会我就不继续参加了。”
褚顺迅速点头,“没问题。”
褚全怕余阿兔私底下对时春分漏了口风,立刻推了褚润一把,示意道:“让阿润陪你们一起过去吧,路上有个男人方便照应。”
时春分疑惑地看了褚润一眼,见对方面露难色,心中立刻了然,“这不太好吧。”她婉拒道:“四爷是漕帮的准女婿,理应留在这里。”
“就是!”褚顺没好气道:“一路上有那么多家丁护送,你还怕她们出事不成?”
就算真的出事,褚润他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可能帮得上什么忙。
褚润的确不怎么愿意再掺和余阿兔的事了,褚全摆明了要把这口黑锅扣到他的头上,如果他再继续纠缠不清,只怕会影响到他和翁小环的婚事。
“我又不会武功,就不去护送了。”他看着褚全,一语双关道:“大哥若是担心的话,可以亲自护送。”
薛锦绣立刻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了褚全的面前,“阿全也没空,还是让她们自己去吧。”
时春分有些莫名地看着这一家人在她面前勾心斗角,一方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她又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似乎跟她与余阿兔有关,但她没有时间深究,因为眼下余阿兔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我们自己去就好了。”时春分淡淡笑道。
她看着褚润,补充道:“漕帮那边,还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
“好。”褚润一口答应,却不怎么敢看时春分的双眼。
明明他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可现在却好像见不得人一样,他头一次觉得,做好事也成了种负担。
时春分没再继续与他们纠缠,直接带着余阿兔离开了现场,好在褚家的马车平时都会放一些止血的药物用来应急,时春分一边在马车上给余阿兔止血,一边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余阿兔轻咬嘴唇,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事实是肯定不能说的,不然便会连累褚润被褚全责怪言而无信,但在桥洞的那套说辞显然也不能说,因为她跟褚润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不能帮着褚全去冤枉褚润,影响褚润的名声。
可她还能怎么说呢?
像在桥洞那样说自己失足?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可她为什么却有些不甘心呢?
见她沉默不语,时春分皱起眉头,追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如果真是意外的话,怎么会这么难以启齿?
她很难不怀疑余阿兔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听见她的问话,余阿兔心里一动,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啊,她为什么就不能顺水推舟,把事情赖在褚润身上呢?
反正他为了救她,心甘情愿地承担下这一切,若是能赖上褚润,她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恶念一旦滋生,便会无穷无尽地生长,先前脑海里的良心,瞬间被打压得消失不见。
余阿兔的心脏砰砰乱跳,她知道这是自己这辈子唯一能赖上褚润的机会。
跟褚令相比,褚润他温柔守礼,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抵触自己的亲近,否则也不会宁肯背下黑锅也要救她。
这样完美的男人,若是能成为他的妻子,就算违背自己的良心又有何妨?
余阿兔心里打定了主意,但经过了之前褚令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太过莽撞,若是一开始就暴露出自己的野心,时春分很有可能会坏她的好事,反正褚润现在跟漕帮的关系十分紧密,她想从中破坏无异是以卵击石,倒不如先养精蓄锐,再慢慢筹谋。
这样想着,她很快红了眼眶,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朝时春分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她越是如此,时春分就越认定她受了委屈,立刻抓住她的手,安抚道:“你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你出头的。”
这是来自一个表姐的担当,无关她有没有底气。
余阿兔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时春分会这么对她,颇为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真的没事发生,整件事情是场意外。”
时春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见她怎么都不肯松口,不由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不会逼你,但你要相信我,你是我带进褚家的,除非你有错在先,否则不管你受了任何委屈,我都会保护你。”
这话很明显触动到了余阿兔,她垂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表姐一直都对我很好。”
只不过她给的好,远远达不到余阿兔自己心中的标准。
余阿兔不会埋怨她什么,但也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心中的追求。
她来了褚家,就一定要嫁个少爷!
时春分将余阿兔带到医馆,由大夫重新处理了她的伤口,才与她一起回到褚家。
因为自己提前回来,免不了要去向老太太交代一声,时春分安置了余阿兔,便匆匆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