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到了。”
“看来曹贼已经有所警觉,你我接下来就更当要小心些了。”
“太傅大人放心,一切都在本公子的掌控中,眼下就看宫里那位贵人究竟要做何选择了!”
这不得不让吴太傅想起了与他数次见面,他对自己的母妃都是以一口一个那位贵人称之,不禁很有些刺耳和心生不爽,于是便回怼对方:“什么贵人,她是你的母妃。”
顾雨宁闻言却只垂眸淡淡笑了笑,笑中冲刺着浓浓自嘲与最复杂的意味。
鉴于此,吴太傅才恍然醒觉:也是,他打出生便被抛弃,从未唤过贤妃一声母妃,如今这种情况下他又岂能如此快就忘记从前之事,而改唤贤妃作母妃。
不由觉得他这那们唤贤妃亦属人之常情,如此的话想让他真正接受曾抛弃过自己的亲人还需得有些时间,这事若换作旁人定也是这般吧!
“咳咳……”
想通了的吴太傅忙连连清咳数声,借以此来掩饰自己刚刚险些失态的尴尬:“是本太傅一时言语冲动了!”
“无妨,”顾雨宁闻讯不禁对这位亲血舅父大人的好感增加:“太傅大人无错,可本公子亦无错,因此这事咱们不如暂且放下,待以后再说,太傅大人以为如何?”
“嗯,这主意不错,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顾雨宁轻轻点了点头,以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随即话锋一转:“那她是做何选择?”
“她——自然是站在顾公子这边。”
说及此,忽又想起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就是不知顾公子可信得过本太傅?”
顾雨宁定定注视了吴太傅一瞬后,方回道:“自是信得过的。”
闻言,吴太傅于是又问:“既信得过本太傅,那不知顾公子可愿将全盘计划告知于本太傅?”
“可以,”顾雨宁盯着吴太傅淡淡笑了笑后开始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向吴太傅娓娓道来。
马车沿着笔直的街道一路不急不慢前着进,只是待马车刚好要拐弯的时候,与车夫并排坐着的一名少年侍卫突然起身,正好乘着后方的跟踪者不敢贸然紧追上来的时间里迅速打开车厢门一闪而入。
“主子,太傅大人的车被人跟踪了。”
顾雨宁闻言朝对方摆摆手示意他退回到原位上去,少年侍卫便领命又是一个闪身出了车厢并重新坐到原位上,时间掌握得刚刚好,后面的跟踪者待他已坐定时才也拐入了这条街上,侍卫冷笑着拉了拉自己的帽檐,装作继续打盹。
车厢内,听到属下报告的顾雨宁抬眸看向吴太傅微笑道:“曹沐阳的人,看来他并未有相信太傅大人此前在其马车内与他说过的那些话。”
吴太傅回以对方一个无声地笑容:“此人生性多疑,年少时便已如此,若是他能全信了本太傅的话,那才是活见了鬼!”
“原来如此,”顾雨宁淡淡地点了点头道。
一路上,马车的速度始终保持不变,唯一变的只有方向。
于是在下一个拐弯处,又是乘着后面跟踪他们却又不敢跟随太近的跟踪者还在另一方向的当儿,已经与吴太傅交待完毕的顾雨宁,随后 独自一人由车厢内走出,未免跟踪者瞧出马车上少了人,便直接命少年侍卫依旧坐在原处别动,而他则独自飞身一掠,于下一瞬间,人就隐没在了路旁的一片无人的荒院内。
可即便这般,他的行踪依旧未能逃脱另一个跟踪者的双目,待得吴太傅的马车以及曹沐阳的人一并经由院子门前过去后,已然重新戴好面具的顾雨宁这才缓缓从自己隐藏的空院里走出来。
然后向着另一条街道疾步如飞似的跑开,可是等到他才走出了不到两条街的功夫,便很快察觉,似乎自己还是被某个绝对可以称之为高手中的顶级高手给跟踪了。
原地稍是顿了顿后,脚下随即加速意在离开此处时也正好能甩掉对方。
于是便改道朝着声音最是繁杂的街道匆忙行走着,一路上从丝毫未敢掉以轻心,与此同时,心中疑惑涌现:这人会是谁的人?曹沐阳的?还是吴太傅的?
不过很快摇头悉数否决,都不像,之前跟在马车后边的人是曹沐阳的属下,这一点自是错不了,可眼下此人,身法快如闪电,只单瞧他的轻功便不难发现,这人的功夫怕是不会在自己之下,甚至还可以要高出自己!
在很早很早之前,自己就已动用了许多的力量将丞相府与太傅府内所有的成员,甚至包括与两府略是相关的都作了详细的调查,并未见有记下这号人物的存在。
然而倘若此人既不是丞相府的人,同时也并非太傅府的人……
那么……便就只剩下另外的两股势力中的其中一方的人了!
狡兔三窟形容的仅只是狡兔而已,可顾雨宁打顾氏一门惨遭灭门之后,便一直流落在江湖中,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又有什么样的场面不曾经历过……
因此若说狡兔有三窟,那他顾雨宁于满京城各大街小巷内的落脚点最起码得要翻上十倍之多,这也是许多年来他为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及保证能在活着之时成功复仇所撒下的大手笔。
也正因为此,不论无名的功夫和实力究竟有